从包扎完伤口以后,柳长羿就再没跟铃铛说过一句话,铃铛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白天的时候,柳长羿还给他鼓掌来着。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柳长羿,可柳长羿却好像没看到一般。
“夫君,到底怎么了?”铃铛问道,“你说,我改。”
“我吃醋了。”柳长羿坦白道,“你为了别的男人伤成这样,让我如何想。”
铃铛垂眸,他确实冲动了些,但泉梅跟他说完那些话以后,他就没时间再想别的了。他思索片刻,突然起身,从书柜里翻出戒尺,递给柳长羿,“那你打我一顿消消气好了。”
铃铛这样处理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柳长羿从来没有动过手罢了。
但铃铛是真心的,他以前看见过别的妖怪打自己的孩子,就是这样的,每次打完就不生气了,他不怕疼,他可以忍受,他就是怕柳长羿不高兴。
柳长羿挑眉,该说不说,他没生气,他就是希望铃铛能环着他的腰,过来哄哄他,跟他说“我最爱你了”,“我跟杜竹将军什么也没有”,“我以后肯定不会帮别人说话了”。他思忖良久,准备把铃铛扶起来,他受伤了,何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加重他的伤。
更何况,他怎能……
他一抬头,眼皮跳得快翻过去了。
刚才:他怎能打自己的爱人。
此刻:铃铛是自愿的。
纤细白嫩的双腿从过膝的衣摆处漏出来,松松垮垮的裤子在脚踝处堆积成一团。此刻的铃铛撑在桌子上,将大部分衣摆都揽到了怀里,只有里衣还倔强地被甩在身后,堪堪从挺翘浑圆的那处顺流而下,让人想要轻轻拨开外裳,将那美玉一般颜色的皮肤染上芍药的鲜红。
他上前,拨开里衣,按压了那处软肉,略微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遐想它滚烫后微颤的模样。
铃铛认真地撑在桌子上,其实完全不怕是胡说的,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柳长羿无论如何不会打他的。就在他看到桌上的戒尺被拿走的时候,他还有自信,柳长羿只是吓唬吓唬他。
直到冰凉的戒尺与皮肉紧紧相贴……
“呜呜呜呜……”铃铛哭个没完,被抱到床上的时候都还在哭。
柳长羿将他揽到怀里,轻轻拍着他的伤处,心情却是好了不少:“不是你让我打的吗?”
“嗯——”铃铛拿起枕头,一下一下地打在柳长羿的胳膊上,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哭得一声比一声大,光听声音,还以为是柳长羿在打他呢。
柳长羿由着他打,二十下过后,求饶道:“哎呀,错了错了,为夫错了,若若别打。”
铃铛可都数着呢,柳长羿打了他五十下,连侧面都挨了几下,只把皮肉打得红肿发亮,像是被泼了一层热油,这才肯停下。
“你打我五十下,就是因为我给杜将军求情吗?”铃铛委屈巴巴地嘟囔道。
“不是啊。”柳长羿看他停了哭声,连忙凑过去,哄着道,“我是瞧着若若太漂亮了,没忍住,就动手了。再说,确实是若若让我动的手啊。”
“我让你打你就打吗?那我让你杀了我你也动手吗?”
“那怎么能?”柳长羿把铃铛按趴在怀里,揉着他的伤处,“我当若若是跟我调情呢,我也诧异,若若竟然喜欢这样的。”
“你!你胡说!”铃铛从脸红到耳根,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讨厌你!”
“好好好,我胡说,若若别讨厌我。”柳长羿亲吻他泛红的眼角,“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啊!”铃铛气得在他脸上拍了一掌,轻得连声响都听不见,“你再捏我……捏我伤口!我就咬你!”
“好,不捏不捏。”他拉着铃铛的爪子,按到伤处,“那若若自己揉揉,看还疼不疼。”
铃铛气恼: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
现在,没有了
一大早,白泽宫外就挤满了妖怪,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的。
是哪位神君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跪在白泽宫外啊,长得还挺俊俏的。
柳长羿听到消息,揉了揉眉心,看向前来通报的侍从,道:“让他进来。”
杜兰踉踉跄跄地进来,又要跪,柳长羿率先开了口,“杜竹将军此刻不在白泽宫,你要见他的话,我现在着人去请。”
杜兰累到没有力气抬头,“我……没脸见他。”
“怎么?真是你杀了他?”柳长羿抿了口茶,随口问道,“天上现在应该都在传,天帝是知道你兄长身体亏空严重,不得不卸下将军的重担了,这才想着杀他。四十九道天雷,看上去像是给了他一跳生路,但其实就是算准了他捱不过去。此话可真?”
杜兰沉默半晌,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许久,低沉着声音道:“其实很多事情,您都知道,何必在这里明知故问。”
“嗯。”柳长羿递给他一封信,“答应你的。杀了杜竹将军,就把这封信还给你,从此,你与仙缘岛再无瓜葛。你,不负我所望,干得好。”
柳长羿言罢,抬脚,推门离去。
杜兰攥着信的指头用力到发白。这些天,他已经流干了眼泪,以为再也哭不出来了,可信拿在手里的瞬间,泪水又如泉涌。他差点,就用兄长的命,换了自己的命。
曾经,他以为只要投靠了冷凝华,就能不用再依附兄长,即便他天资不足,不能上战场,冷凝华也会给他一个光鲜亮丽的官位。他以为,只要冷凝华坐上了天帝之位,他和兄长的位置就能颠倒过来,从此以后,就是他这个懂分寸的弟弟护着这个冲动的哥哥。不会再有人说“你哥可真给你长脸啊”,只会有人说“你那个哥哥可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