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叶没有生气,掸了掸衣服飞速跟上去,厚着脸皮问:“你回了她什么?你回了她什么?跟我说说!我保证不告诉大家!”
岁喜头也不回:“滚。”
流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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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音最先看到的是岁喜的消息。
前半句如她的脾气一般冷静,仅仅十二个字,写道:“离家远行,千万小心,切勿冲动。”
她没来得及失落,又看见后半句几个字:
“若遇危险,不必留情,得杀且杀——还有,阿娘想你。”
最后的落款是一条小蛇图案,其他几人与她一样,所回的内容各不相同,也并未留名,都以各自的图案代替落款。
景从微与印幽所回内容与岁喜大差不差,而白禾则写道:
“爹爹刚才看见你未将床上的布老虎带走,是否是不喜欢那老虎了,那老虎肚子开了线,你怎么也不告诉爹爹一声,爹爹手笨,修补得很丑,待你回来,见了千万不要生气。出门在外,若是看见了更好的布老虎,喜欢便买下,只是,千万别忘记家里这一只,这是爹娘亲手为你做的。”
他的印记是一只长得像猫的老虎,威风之中透露着些许可爱。
璧音不觉笑出声,这些图案都是她年幼时随手所画,被他们记下来,用作自己平日里的代号。
往日只有在游戏玩乐时才会用到,而如今往后恐怕要在传音石上常常见到了。
她得了安抚,心情顿时大好。
对面墙角这时传来声音:“你这传音石看起来年岁怪久远的——是从哪里淘来的宝贝?你喜欢古董?”
沈遇星说着,起身向她走来。
璧音手疾眼快收起传音石,警惕问:“你干嘛?!”
“我——”沈遇星顿足,立在暗处,“我没要干嘛,只是想看看你这传音石,这些年似乎没见过你这样式的。”
璧音“哦”了一声,问:“那现在的应该是什么样的?”
沈遇星掏出一块玉佩,食指轻轻从玉佩正面云纹上划过,一道方寸大小的虚影显现。
“喏,这样。既可传音,也可传形。”
璧音没说话。
这么对比起来,她这块传音石确实有点寒酸。
“样子确实不太一样。”她道,“但用处都差不多,没必要比较。”
沈遇星愣住,他看着璧音理直气壮中带着些局促的模样,想起白日在阵法中她出手干脆,不开口时是个冷面美人,如今却是原形毕露,一看就知道未经世事,心思懵懂,便忽然一笑,侧首道:“你不想给我看就算了。刚才是我不对,这样,我去楼上说些好话,再讨两个饼来给你如何?”
风扰夜色
旁边门缝透着灯光,照在沈遇星脸上,衬得他满面柔和。
璧音认真看着他,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