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愁眉苦脸地捧着一堆的黄皮袋进门,接着如释重负地随手将那些黄皮袋往桌上一放,整个人就瘫软在沙发上。
“什么事,把你堂堂一个队长累成这样?”王道啧啧笑道。
我给他倒了杯茶,他猛地狂喝几杯后,顺顺气才跟王道说明来意:“最近莫名其妙一堆有钱人上局子报失踪案,哎呀,王先生,你也知道,这些人都惹不起啊!偏偏人又找不到!把局长都给急死了,要不是没办法,哪能上来这劳烦你啊?”
失踪案?
我饶有兴趣地想要留下来听听,王道瞪了我一眼:“你还不走?都天黑了!”
“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啊!”我眨眨眼睛。
“不用!找人还不都是小事!赶紧回去复习!”王道立即给阿渔挤眉弄眼。
王道的态度这么明显,我自然不想让阿渔夹在中间,难做人,就乖乖让阿渔送我回去。
路上,我禁不住就开始思量张队说的话,心里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在背后作怪。
“烟雨会所到了。”阿渔突然打断了车内的静寂。
“嗯?”我听着就朝窗外看去,还是一样,黑色面包车,白衣红鞋少女。
第三次了!事不过三,没理由我会那么好运三次都撞见这个少女,难道她是暗示我什么吗?
“好看吗?要不要倒回去?”阿渔还真相信我那天的话,现在见我一直盯着那会所看,就更加笃信了。
“不用,回去吧!”我瞄了一眼车后镜。
那个少女已经消失了。
跟阿渔道别后,我迅速跑到教学楼前,果不其然,那个美术室还是亮着灯!
我在楼下犹豫着,究竟要不要上去看看?只是偷看一下,不会打扰别人吧?可是,黑漆漆的楼层,让我浑身发毛。
踟蹰了一会,刚往教学楼那方向踏出几步。
宫玫的声音就在耳际响起:“回去,听话。”
我摸摸血玉:“宫玫,我知道,那里肯定有鬼!”
“现在不是时候!”
“嗯。”我仰头看了看。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那个美术室的窗户好像正站着一个人,长发飘飘的女孩。
她正俯视着下面,似乎在盯着我看。
我瑟缩了一下,就快步往宿舍走去。
宫玫说的,铁定有他的道理,比起王道,我居然更愿意听宫玫的话!
想着,我又不自觉地脸红了。
这一晚,梦境都是支离破碎的,但都有那个白衣红鞋的少女出现,和人体器官,还有,那支沾上红色染料的画刀。
很快,闹钟就把我从这噩梦里解脱出来,但我现在必须直面另一个噩梦——月考!
学校上层领导决定,为防止学生作弊,文理科学生穿插混在一块考。
把2B铅笔,黑笔,橡皮擦等工具放置一旁后,静坐在考场里头,看着门口一个个进来的学生。
我这个考场恰好跟美术班的学生混合在一块,算是有缘吗?
忽然,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美术生走了进来,这个美术生是个女生,恰好坐在我旁边。
其实,从她进来一刻,我就眼尖地注意到她有点不太对劲。
她的整个脸就跟营养不良一样,青白的,身子瘦得都可以跟一支竹竿媲美了!
问题是,这是文化考试,她居然带着一支画刀,虽然我们学校考试管理制度是松了一点,可监考老师也没理由会让她带刀进考场啊?
我瞥了几眼监考老师,发现她一脸若无其事,是故意还是,看不见?
于是乎,整个考试期间,我的心思都不在试卷上,一直在偷瞄着她。
她也很奇怪,居然把红笔的笔芯切断,用画刀沾着红笔的墨水在试卷上答题!
由于距离问题和避免监考老师以为我作弊,就没法仔细看她在写什么,不过她一直拖拉着画刀,不像是在写字,倒像是在作画。
整个考场静的连其他人的呼吸声都不听见,却唯独能听见她在纸上拖拉的细碎声响。
大约过去一个小时,我马马虎虎写完一面试卷,忍不住再往她那儿看去。
这会,她终于感觉到我的目光了,头僵硬缓慢地朝我扭过来。
这一看,我瞬间就愣住了,紧接着倒抽一口凉气。
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她那青白色的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空空的可以见到里头密密麻麻血管的眼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