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皱着眉跟着脚印到了一处空无一人的山洞,这里脚印变成了一进一出的两排。
下雪后,小孩找到这里避雪,在雪停后又离开了,但是没有下山。
这里同样没有什么鬼的气息。
无惨为数不多的耐心几乎在一次次的抓空里消耗殆尽,他顺着那排从山洞里出来的脚印极力向远处望去,似乎那边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唰——”
远处传来细微的声响,一股冷意突兀的朝着无惨的脑袋席卷而去。
没有危险的感觉,攻击很慢。
无惨当即后退一步,一只手挡在了头顶。
然而这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树枝上积雪大团大团的掉落下来,像是要淹没世界。
不仅是身边的这棵树上积雪落下,周围所有树上的积雪都在此时纷纷落地,宛如下了一场暴雪。
无惨避无可避,剎那间乌黑的长发就被雪花染成白色,几乎和披风融为一体。
他表情差的吓人,用手拂落头发上的雪花,然而顽固的雪花有大半都掺在了发丝里,无法清理干净。
而室外待久了,无惨体温根本不足以融化这些雪花,以至于远远看去,黑白参半的长发看起来格外花哨。
如果产屋敷耀哉在,他的体温一定不会如现在一般低。
被劈头盖脸落满雪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惨朝着那排脚印的终点急速窜去,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手里拿着斧头的小孩。
雪落前听到的声响,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是你在这里砍树?”
“放开我!!”
被无惨揪着领子提起来的清秀小孩奋力挣扎着,“你是哪里来的女人?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我有斧头!”
无惨冷笑了两声,对小孩挥舞的斧头不甚在意,甚至连辩驳都没有,就一路提着小孩到了一棵巨大的,一人合抱粗的杉树前,把小孩丢在了树下。
“你……你……”
猝不及防被面朝地扔下来的小孩啃了一嘴雪,刚要继续叫嚣,却发现手中一松,赖以保命的斧头被力气奇大的女人轻松抢走。
“我告诉你,你一看就不是村里的女人吧,你要是敢动我,当心我叫人来……啊!”
无惨不理他,退出了大杉树树冠笼罩的范围,掂了掂手里的斧头,朝着小孩扔了过去。
“呜呜呜,对不起,无一郎,我也要死了……”
整个钉进杉树的斧头发出一声闷响,被震落的积雪倾盆而下,当即把树下被吓哭的时透有一郎给埋了个结实。
寒冷从头覆盖到脚,而后是寂静的黑暗。
但是唯独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时透有一郎放开抱着头的手,在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死后,他顶着快要结冰的泪痕,小心翼翼地从并不结实的雪堆里站了起来。
那个一脸凶相的女人,居然不是真的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