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有点迟疑:“说是那位老先生做给我的,也算,但图纸却是另外一个人提供的。”
“是谁?”元庸觉得他这种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和平时大相径庭:“怎么了,难道是不能说的人?”
他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有时候遇到事情了,却能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二狗子确实有点迟疑,要不要将章邰说出来。
他感觉元庸的小叔叔能查到他和他老爹,肯定也能查到章邰,但是,万一呢。
算了,不管这些。
二狗子决定把事情讲清楚,反正老爹没嘱咐他不要讲章邰的事情,他肯定能兜住底。
“是我在家乡遇到的人,我们一起待过一段时间,他跟着老先生学做弩。”二狗子慢慢把他和章邰的事情挑挑拣拣说了一遍,至于那些牵扯到章家的事,他都随口带过,尽量绕开。
元庸点头:“原来你还会做弩,那你上一次用弩箭的时候,是装的?”
二狗子有点不想承认:“是你给的那个弩箭不好用!”
“原来是这样,”元庸不大高兴,但听到二狗子说的话又觉得有点开心起来:“是你真的不怎么会用啊。”
二狗子叹气:“我没想骗你,但是我也害怕和章邰牵扯上关系,会有什么问题。”
元庸认同点头:“你别担心,我一开始也没和你说我的身份啊,我还挺不好意思的,但是现在咱们俩扯平了。”
他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我也不知道那个章家还有什么章邰是出了什么事,只是听说过,献上神臂弩的人家,因为得罪了什么人,这才被流放了。”
元庸比二狗子知道的消息还少呢:“等我把这个交给我小叔叔,问他一下好了。”
“算了,我也不太想知道。”二狗子只想知道最后尘埃落定的结果,陷在这种一团乱麻还看不到条件的题目里解不开答案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
也只有老爹更喜欢这种一点点拨开云雾的感觉,二狗子更喜欢得到答案。
元庸把东西小心收好,看着二狗子拿着毛笔,顺手把神臂弩的结构图画了出来。
他有点震惊:“怪不得叫你小夫子呢,这种东西你也能画得这么清晰!”
二狗子收好毛笔,这支笔用起来还挺顺手,虽然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但感觉跟新的似的。
“你把这个也拿走吧,看着这个图纸应该就能做出来了。”
元庸有点好奇:“那你能做出来吗,你不也跟着老先生一起学做弩了吗?”
“不能。”二狗子摇头:“太精细的地方需要特别厉害的工匠才行。”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关于神臂弩的事情,二狗子问元庸要不要和他一块儿参加赏花会,被元庸果断拒绝了。
“我才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元庸送他出门:“好不容易我小叔叔不逼着我去什么诗会了,让我安静一会儿吧。”
想到自己的悲惨命运,二狗子立刻与他共情了:“那就算了,我自己去闯一闯龙潭虎穴好了。”
“他们还在赏花的时候打架吗?”元庸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去和他们比武的,要去龙潭虎穴,我知道,那是江湖的一个门派!”
二狗子无奈地叹气:“孩子,知识都学杂了。”
这小子肯定是听说书的听多了,竟然还知道江湖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