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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开门,许嘉不喜欢等?,开始翻箱倒柜。许隽年轻时精通的运动有很多类,除了足球,网球和棒球其余都有涉及。
她掂量了下棒球棒,狠狠向窗子挥去,只引起手心酸痛,后来试着用物品尖锐一角猛砸窗户,还是用卡片撬锁,都失败了。
许嘉靠着床边坐下,手里把玩着圆角方形的银质打火机,眸子浮起冷锐的光芒。她按下火机的开关,火焰在眸底轻轻摇曳。
今天可是除夕,从哪里开始烧起才比较吉利。
许嘉走到窗边,准备先从窗帘开始,余光扫见角落里上?了锁的柜子。在这待了两小时,她已?经能够轻车熟路地找到工具箱,用暴力手段弄开锁后,她意外翻到许隽当初在医院的检查报告。
她没有看过这份检查报告,许杏他们也?不会允许自己看这些。
尽管现在来看,可能没有多大意义,但许嘉还是认真地看完每一面。当初医疗器械水平有限,由许隽的头发?,□□,指甲上?推测出的投毒时间很模糊。
上?面写着:实?验证明,从2006年6月下旬开始,三?个月内中毒多达数十?次,被测的人体内某元素含量远超出实?验检测所设定的范围内。
这个时间。
她忽然想起了那张酒店欢迎卡片。
“尊敬的宾客,欢迎您来到我们酒店!我们致力于为您提供舒适,优雅的环境和服务,让您在这里感受到家?的温暖,请享受您住宿的美好时光……”
末尾写着:2006年6月4日
许隽去过这个酒店。
时间错开了检查报告提供的日期,警方当初到底有没有探查过酒店,她并不清楚。想起那张卡片的同时,一种隐隐的猜测在心底浮现,成?形的瞬间仿佛捅破心脏,她像慢慢漏了气似的,无?力靠坐在床边。
许峥嵘和顾晴因精力不足,率先回?了房间,许杏见时间差不多了,偷摸着上?了三?楼。
让许嘉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指不定等?会整栋房子都要被她点着。她蹑手蹑脚,在许隽的房间门前停下脚步,开锁的时候,她稍稍一愣。
从前许隽惹了他们生?气,也?会被关在房间,有时候是一天,有时候是一周,视情况而定。那时,她也?会偷偷来给许隽开门。
有次一推开门,就看见他靠着椅背,指尖上?衔着烟。看见是她之后,他又将烟摁在烟灰缸里掐灭,解释,“听说抽烟能缓解情绪,就想试一试。”
她愣了下,“有用吗?”
他垂眼,眼底情绪不明,半晌,笑着摇头,“没什么效果。”
许杏深吸一口气,敛下情绪,推开门,看见她就站在窗帘边,手里拿着是他当初点烟的打火机,她吓了一跳,抢过打火机,压声,“你要抽烟?上?次是跟人打架,这次学会抽烟了?许嘉,你怎么好的不学学坏的?”
原以为许嘉被关在这里几小时,一推开门会对上?她仇恨的视线,没想到现在异常的平静,任由着她把火机抽走。见她难得?乖顺,许杏都有点过意不去,“他们现在应该休息了,我晚点去找他们要回?来,你今晚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有这么重要吗?”
“我要回?去。”
许杏听她音色发?闷,还以为是她累着了,“你先走吧,我刚从车库调了车,你从后门出去,就能看到了。”
有人帮忙合上?了车门,许杏站在不远处,车子缓缓发?动,她转身要走时,又听见她说,“姑姑,我想要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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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嘉仅剩不多能记起的画面里,贺林总是一副温和从容的模样,尽管她和贺铭迟当时再?怎么顽皮闹事,他也?从不被逼急。
房子被回?收当晚,他抱着贺铭迟找上?门来,将自己破产落魄的经历娓娓道来时,语气也?是轻描淡写。
带着猜测的答案,再?次翻开那个毕业相册,她才发?现之前被忽略掉的细节。
有一张许隽和其他朋友合影的照片里,在他笑意盈盈,看向镜头时,右下角的角落里,贺林直直地盯着他。和他平常表露出的模样完全不同?。
这个眼神。多么似曾相识的感觉。
许嘉慢慢将照片捏紧。
夜间凉润的晚风穿过多年的大雾,经过长久的飘荡,吹向多年前的幼儿?园。门口挤着一堆来接放学的家?长。她和贺铭迟在门口挥手告别。
贺铭迟朝她身后招手,“爸爸,我在这。”
男人微笑着蹲下来,“这就是你的新朋友?”
她点头,稚声,“叔叔你好,我叫许嘉。”
他眸中闪过一丝情绪,问是哪个“许”,她昂起头,自顾自解释名字的来由,“许愿的许,嘉奖的嘉,我妈妈说这是他们想了很久的名字。”
贺林唇边挂着一抹笑,“我也?有个姓许的朋友。”话音刚落,女?孩跑向他身后,跳进她的父母怀里。同?时,他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们来接你放学了,开心吗。”男声温润如初。
他缓缓站起来,眸底泛着幽冷光泽,转过身时,面色已?然如常。贺林伸手,“真巧,没想到你也?住在这个城市。”
她摇晃着许隽的手,介绍,“爸爸,我交了个新朋友,贺铭迟,这是他的爸爸。”
“贺林?”许隽微微一愣,继而伸出手,“好久不见。”
上?了车后,赵楹潋率先问起这是不是他的大学舍友,许隽应了声是。他边转着方向盘,边说,“他毕业之后,就和他前妻去了北衫。程序前天还和我提起他前妻在北衫再?婚的消息,估计贺林刚搬来这里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