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民义也想到了,他见过画像上的男人。
那是在十几年前,他还是个队长,遇到来找儿子的男人,男人留了地址的,地址他还记在本子上。
厚厚的笔记本,他两三年就要写满一本,那些写满的本子,他都锁在家里的书柜里。
那个找儿子的男人,他是陈启辉的亲生父亲吗?
盛民义脸色大变,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他来不及和女儿说,转身下楼,车棚里推上自行车就走。
盛玉涵觉得他爸好奇怪,专业的训练、和与生俱来的天赋,让她明白是这张画像的问题,他爸来不及解释,一定是重要的事。
盛玉涵不放心,急忙追了出去。
才追到门口,先她一步的盛民义,因为心里想着事没看路,和行驶中的公交车相撞,“嘭”的一声,被撞出去两三米远。
盛玉涵吓疯了,颤着嗓子飞奔过去:“爸、爸,你怎么样,来人哪,救命啊!”
064
夏以莜是一早上班的时候,从同事嘴里听到局长住院的消息。
昨晚领导通知好几个人过去,安排工作,房文旭没领到活,但他已经去看过领导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落后呢?
夏以莜埋怨房文旭:“你以前去我家蹭饭,吃得开心,昨晚就没想过去家里通知一下,我也好及时去领导跟前表表心意,不能落后了。”
尤其领导是看了她桌子上的画,才突然受刺激跑出去,被公交车撞了一下。
别的地方都没内伤外伤,只腿骨折了,打了石膏,至少一两个月才能康复。
夏以莜懊悔死了,但是又一想,她又没把画递到领导跟前,是领导自己要看的,不能怪她。
……
房文旭昨晚是想去通知的,但是领导没让。
他宽慰道:“局长一点都没怪你,真的,还说你家里老人孩子的,大半夜跑出门,会吓坏他们,局长没事儿,歇一两个月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夏以莜还是怕被穿小鞋。
这和检讨的事不一样,她得补救一下。
她跑回家,炖了黑鱼汤、炒了两个菜,送到医院看望局长。
同事们或者来过了,或者被局长安排去做事,此刻病房里只有局长爱人和盛玉涵,两人脸上藏不住怨气。
夏以莜只能尽力挽救了:“局长,听说昨晚您看了我的画,才突然跑出去,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不在单位乱画了。”
盛民义深深看了眼老婆和女儿,她们俩明显被叮嘱过,收到目光不得不挤出个笑来。
盛民义道:“画,不能停,你想画的时候就画,我这伤,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画是我要看的,看了是我等不及马上要走的,过马路也是我不看路才被撞了的,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