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阙似笑非笑:“谢过了。”
“那你是出去杀人了?”温离嫌弃道:“血腥味真的很重。”
容阙当然不会告诉温离,身上血腥味的由来是因为那‘朋友’不愿意好好配合他,他使了些手段,这才染上的,只不过他回来匆匆,差点忘记身上这一回事,温离倒是聪明,如此捕风捉影便能猜到。
“魔域中有些逆贼,来时候处理了,倒不是我动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就染着血味,你要是不喜,我便去换身衣裳再来。”容阙摆弄着衣袂,缓缓说道。
温离摇摇头:“也没有很重,不过换身衣裳也好,去去水汽,小心着凉。”
“阿离说的是。”
容阙淬亮的眸子掀起笑,“等我。”
温离应了句好,他突然又贴过来,扣在她后脑上的手使着力气,又轻又柔的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吻,是浅尝辄止,并未深入。
容阙极其克制。
他怕身上的血腥味让温离厌烦,但又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贴近她。
淡淡的花香从鼻尖划过,正是他要抽离时,一抹柔软不经意的划过,他又些诧异的停下动作,但对上温离紧闭着忐忑不安的双眸时,眼底掠过笑意,随后启唇将其含入口中,另一只手掐在她的柳腰上,迫使其折入怀中。
门外雨势渐大,雷声滚滚,却抵不过屋内重重喘息声明了。
容阙顶着殷红的唇去正殿,莲生等候已久。
几乎没有人敢抬眼直视容阙,他的脸至今也是谜。自然也不会有人看到他红着双颊,沉沦模样。
“尊主,褚穗死了。”莲生道。
褚穗便是那作恶多端的皇后。
容阙百无聊赖的玩着一株剑穗。这是温离送给他的,说是还礼。
针线生疏,就连线头也逃出来了,她选了较为鲜亮的绿色,挂在天命剑上时,不显得突兀。
透过一针一线,容阙似乎都能看到她坐在案前,费力做着的模样。
刺绣女工,不比舞刀弄枪要简单,有过之无不及。
莲生等了又等,也不见容阙反应,只好硬着头皮再说一次:“尊主,褚穗在您离开后便自缢了。”
容阙又将剑穗挂在天命剑上,迟迟抬眼:“自缢了?”
莲生:“蛊术反引,很伤身子,她怕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早已被您看穿,这才给自己来了个痛快。”
解蛊的药不难取,难得是解蛊的人。
褚穗的确会解蛊,本来还有一线生机,可偏偏她和容阙商量起条件,非要容阙救回褚元,否则会誓死不救温离。
她是以为这个时候还能跟容阙讨要好处,想要借他的手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可却忘记容阙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后硬是看着褚云在眼前断了气,这才一改嚣张气焰,被容阙取出这几十年的修为炼进丹药之中。只留下最后一口气,与其留在这里被折磨死,她选了最为轻松的一条路。
“死了便是死了,她的命早该绝。”
莲生低眉问:“那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容阙语气无波:“丢到太虚宗去,给玄云一个惊喜。”
“属下明白。”莲生应道,“另外属下听说,太虚宗已经命人驻守在云霄剑尊的坟冢旁。”
“随他们。”容阙淡t淡道:“既然他们喜欢玩些手段,随时奉陪就是,你派人盯牢他们,待温离身上的蛊好些,让所有魔族将士注意,好上山剿人。”
莲生说是不高兴是假,被这些修士欺压这些年数,终于可以等到正名的一日,他点点头:“是!”
容阙沐浴后换了衣裳,这才往温离所住的院子里去。
雨依旧不停,噼里啪啦的下着,吵得人压根睡不着。
温离等不到容阙,只好在房里翻了圈,好不容易才从柜子里翻出一本话本,便饶有兴味的趴在床上看起来,有雨声做挡,她看的又实在入迷,便是连容阙什么时候站在身后也没有发现。
直到容阙替她捻了捻被角,揉着她落在被子外头的小脚时,她才猛地从床上惊起,惊魂未定的看着容阙:“你走路怎么没声的?”
容阙靠近她,轻而易举的躲过她手中的话本,只是看了一眼,又塞回了她手里。
温离摊开书,举着到他眼前,似笑非笑:“这可是我在你房间里找到的,你要不要说说你藏这个做什么?”
容阙丝毫没有被戳破的羞赧,反倒是正直快要以此为傲:“还能为什么,自然是欣赏。”
温离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上,一副了如指掌的语气:“谁写的?”
好巧不巧,这上边的桥段她还是主人公!若不是她的名字与容阙的名字一字不差,她实在难以置信。
写着的是天机阁的人找她麻烦,容阙从天而降救他,在话本创作人之下被吹嘘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如天降神兵!
只是温离没有想到容阙居然会放着这种东西,甚至还跟个宝贝似的锁在柜子里。
容阙启唇咬住她白嫩的指尖,不经意舔了下,在她恼凶成怒时候又松开。在她嗔怪的眼神下勾唇道:“你的好师弟,要是你想起来,可不要忘记去寻他的麻烦。”
温离调侃道:“英雄救美,眼里涌现浓浓爱意,有山海之势。这师弟倒是对你有敬仰之意,就连我跟在你身边,也成了爱恨情仇的主角。”
“说的不假。”
容阙点点头,“如果把你写的对我再情意深重才是最好的。”
“想的美。”温离将书砸进他怀里,咬咬牙道:“真是你自己拿回去看吧。”
容阙接过书,而后放回柜中,再上好锁后才重新爬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