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她能够笑得那么明媚,那么温暖。
纪鸢纪鸢。
她的名字明明也是不被父亲期待而取的。
毕竟谁家女郎取名为鸢。
听说纪鸢的母亲不被纪父所喜,她的出生还是依靠纪母下药才得的。
纪父对于纪鸢的出生厌恶至极,取鸢,意鸢飞戾天来表达纪母的不择手段。
但是纪鸢曾狡黠地笑着对他说。
“不知殿下可曾知道,鸢的本意是鹰,我阿娘曾说过,我生来便是要成为搏击长空,翱翔天际,无拘于这世间的鹰,世间任何困难都不会打败我!”
景德帝从未见过这样的女郎,他至今仍然能够记得阿鸢的笑容。
他的胸膛被她的笑容烫着了,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劣。
有时候,萧重渊爱上纪鸢其实是很自然的事情。
他们是天生一对。
无母无父,唯有自己。
黑暗中长大的孩子,从未见到过也从未接受过这般毫无利益,阳光明媚的感情。
有时候他其实很庆幸自己这副皮囊能够让阿鸢喜欢。
有时候他也曾稍微有点感谢郑太后能够将阿鸢赐给他当王妃。
他很喜欢在阿鸢的怀抱里被呵护被爱怜。
他渴望阿鸢越来越在乎他。
阿鸢对于他的过去,她只是很悲伤。
她说,她很想要抱抱过去那个在黑暗中的他。
阿鸢是第一位理解他内心痛苦和压抑,且走进他心里的人。
阿鸢说他实在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下来,他要被压垮了。
她希望她能够帮他分担。
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家人。
有时候他曾想着自己何得何能能够拥有这么好的姑娘。
她陪着他吃苦,蹲过狱,挨过打,陪着他去做那些坏事情。
他的名和字都是阿鸢取的。
他成了纪鸢的萧明渊,萧无恙。
而他们的孩子,他们第一个孩子,也因为他想着将赵家一网打尽而被那些势力反扑牵连而死。
那个承载着他们成为第一次父母,还没来得及取大名的安儿就这么因为他的疏漏而死去。
阿鸢的身体因为安儿一下子垮掉了。
那些曾经依靠的,养母的母族们像是恶心的爬虫一样依附着,想要蚕食他的权力,逼迫着他们家族能够拥有他血脉的皇子。
就算是杀了太后,杀了先帝登上了皇位但是还是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权力。
他没有足够的权力去保护。
他不想要让自己的痛苦让阿鸢烦心。
他讨厌逼迫。
怎么可能允许她们有自己的子嗣。
但是,他不明白。
为什么阿鸢会对那些人那么好。
明明他应该是阿鸢最在意的。
阿鸢对于他的嫉妒只是眼神飘浮着看着外面的桃树。
“女子不幸,多在于丈夫…”
“她们…也只不过是可怜人!”
可是他又不是她们的丈夫。
他只是阿鸢的丈夫而已。
他下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时阿鸢的眼神很是奇怪,很是陌生,让他的心慌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