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烫的水从嘴里滑到胃里,喝下去他整个人都热乎乎的。
见自己有了想出汗的意思,赶紧上床把被子捂好:“你回去把,我再睡一觉,呆会儿出出汗就退烧了。”
盛素虽干着急也没有办法,用保温杯倒了杯温水放在他的床头,把灯关了悄悄离去:“有事打电话。”
房间里恢复了黑暗,不知是不是太安静了,身体无力又有了些困意,不一会儿他就沉沉的睡去。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白天与黑夜都颠倒了。他好像醒来过,又好像在梦里,一会儿身如冰窖,一会儿又觉得身似火海。
恍恍惚惚,好像做了好多好多个梦。
他梦见了前几天自己站在高空中,不知道怎么回事耳朵变得特别尖,他仿佛听见身边的工作人员站在边上看笑话,窃窃私语道:
“你看,一个大男人还怕,娘们唧唧的。”
他好像又梦见何况宇,这还是他第一次梦见这个小孩。
梦里是很久之前的场景,何况宇和他坐在阳台吹着风,小孩儿突然抬头对他说:
“小白哥,他们说没有爸爸的男孩子长大以后会变成娘娘腔,很不勇敢。”
最后,画面一转,他梦见了最熟悉的那个人。
陈御:“这有什么怕的,男子汉大丈夫,儿子别怕,安全绳会保护你的。”
说着,给自己系上想要亲自上场给他做个示范。
“不……不要去……会断掉的……”
陈又白絮絮叨叨的喊着,喉咙很疼,他好像发不出声。
他迫切的挽留着对方,可对方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就要往下跳。
果不其然,绳索如那时的威亚一样,“啪”一声就一分为二了。
“不!!!”
陈又白猛的从床上惊醒,他喘着大气,脖子上的青筋跟着剧烈的抖动。
好久没有做过噩梦了,此刻心里产生巨大的恐慌,缓了很久,都无法平息。
整个人恍惚又无措。
这一觉睡到晚上九点,他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间,准备起床把晚上的药吃了。
叩——叩——
有人在敲门,陈又白以为是盛素,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
皱着好看的眉头,他不耐烦的打开了大门:
“你不是有门卡……”
房门外,何况时扬起的脸有些慌乱,看上去赶了很久的路一样,原本像丝绸般的头发凌乱了。见男人打开房门,急切的摸着他的额头道:
“好点儿了吗?”
这一刻,他空洞的心立刻被填满了。
“你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了?
何况时反复看着他发来的视频,眼尖的发现他手机扫过的桌子上有一盒退烧药,再配上他沙哑的声音,一下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