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月和荷香不同,她们有顾瑾璃袒护,所以金梅必须与这几个人绑在一起才能有生路!
金梅这回答,也就是同玉夫人说的那般,是顾瑾璃或两丫鬟手脚不干净了。
尹素婉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唇间溢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玉夫人心中雀跃,恨不得大声的喧嚣出来,但她只能用力揪着帕子强忍住。
荷香气恼的瞪着金梅,心里咒骂这个不知好歹的人。
顾瑾璃盯着金梅良久,眸光越来越冷。
果然啊,有些人就像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样,不知感恩罢了,到头来还被反咬一口,呵呵……
将杯子放下,顾瑾璃双眸似冰,幽幽道:“金梅,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王妃的簪子当真是你偷的?”
“是……是奴婢一时起了贪念……”金梅被那森寒的目光盯得一哆嗦,连忙伏身磕头:“主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
顾瑾璃站起身来,勾起金梅的下巴,“你确实没资格进怡心院,告诉我,这簪子你是从何人那里二次偷得?”
她动作看似轻柔,可细长的指甲却捏的金梅生疼。
“奴婢……”感受到顾瑾璃眸底浓浓的怒气,在这一刻金梅的嘴就像是黏了浆糊一样,张不开了。
“爱月?荷香?”顾瑾璃冷笑一声,抽回手,她留给了金梅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扫了一眼众人,她冷声道:“今日我是带着荷香去的怡心院,不过屋子里除了王妃和双儿之外,并非只有我们主仆二人,王爷和王太医也在场。”
“从我进王妃的屋子到离开,前前后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而我除了给王妃把脉之外,大多时间都是坐在桌旁的,荷香站在我身后寸步不离不说,离着王妃的梳妆台更是有很远的距离,那么她是如何避过这么多人的眼睛,绕过桌子,走到梳妆台,打开梳妆盒的?又是如何在眨眼之间无声无息回到我身边的?”
“难不成,荷香会隐身术?还是胳膊长,手也长?”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转头看着荷香。
荷香意会,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奴婢跟金梅一样,只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凡人,不会隐身术,胳膊和手也不比正常人的长。”
说罢,她冷冷瞥了金梅一眼,又安分的退了回去。
“金梅,不是荷香顺手牵羊的,难道你是从爱月那偷的?可惜爱月今日被我留在了芙蕖院,她没有在场,也同样不会隐身术。”顾瑾璃勾了勾唇,讽刺之意很是明显。
这簪子不会是金梅偷的,只能是她从旁人那得来的,而且还是故意陷害在她和荷香、爱月头上!
所以,这样的恶奴,她没必要再留着了……
顾瑾璃这番话,堵死了金梅的后路,同样条理清楚,逻辑严谨,让人挑不出错来,转身坐下,她冷意望着玉夫人:“玉夫人,还有什么疑问的地方吗?”
玉夫人藏于袖中的手攥紧了拳头,面色僵硬又愤恨:“问我做什么?做主的人是王爷!”
这个贱人,竟敢明目张胆的挑衅自己?!可恶至极!
可是,现在她不能当着亓灏的面再动怒,要不然依着他那说一不二的脾气,自己真得挨巴掌了……
忍,忍!
挑了挑眉,顾瑾璃瞧着玉夫人明明恨之入骨却极为忍耐的样子,唇角弯了弯,“嗯,玉夫人还知道王府里一切大小事情做主的人是王爷,真是难得。”
狠狠的剜了顾瑾璃一眼,玉夫人冷哼一声别过了脸。
“王爷,金梅是妾身的人,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妾身心中很是惭愧。是将金梅杖毙还是逐出王府,妾身一切听从王爷的意思!”顾瑾璃叹了口气,看着金梅的眼神很是失望。
她已洗干净自己和丫鬟身上的脏水,管金梅背后那人是谁,她才懒得再去动心思去推理追究。
亓灏看戏也看了这么久了,金梅就交给他了!
哦,对了,还差点忘记了桂嬷嬷,她跟金梅都是一丘之貉,这次一块除了也好!
这等心术不正的人,在府中留着也是个祸害!
桂嬷嬷察觉到顾瑾璃幽幽的眼神瞟了过来,想着上次自己陷害她一事,心虚的立刻低下了头。
心情大好的以手支着下巴,顾瑾璃对亓灏眨了眨眼睛,沉声道:“王爷放心,妾身绝无异议!”
金梅不敢置信的看着顾瑾璃,身子抖如筛糠。
她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她不该算计顾瑾璃,更不该在顾瑾璃给过她机会的时候仍执迷不悟……
“咚咚咚咚!”,一连四个响头,金梅嚎啕大哭道:“主子,奴婢错了!奴婢这就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