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之前就和她有仇的人,更是要上来踩她一脚。
有人闯入她落脚的小房子里打了她一顿,砸了香水撕了衣服,最后扬言这不算完,吓得她不敢再住下去,脸上带着伤连夜搬进安保严格的五星级酒店。
可她付不起长住酒店的钱。
有人在酒店外蹲她。
如果说原来的她是悲愤下做出了一些不理智行为,毕竟没了儿子她也得好好活,可现在,她就是彻底绝望了。
赶狗入穷巷。
那大家都别活了。
她没有太多钱,借着以前老头子在缅甸开矿的关系,找了群杀过人的凶徒,便宜得很,一万美金就足够买条烂命。
她靠近不了晋云柏,也不太敢去杀他。
幸好,有人告诉了她楚岚的位置。
是林清音。
林清音被赶到国外后,做起了艺术品掮客的生意。
这次她虽然没有晋云柏和席克难在背后撑腰,但打着红贵后代的旗号,还是有不少自诩潮人的土大款买账的。
她做不了白手套,就玩起了艺术品炒作的传统套路,在曼哈顿下东区挖掘穷画家,包装才华,夸大价值,和着名收藏家联手营销,先在画廊挂牌10万美元,然后上拍卖会,安排人轮番举牌,最后翻倍落锤,几次操作下来,原本一文不名的落魄画家就摇身一变成了现代艺术的新星。
现代艺术是伪概念,但没人在乎。
再找几门人肉喇叭在纽约时报、vogue之类的报刊杂志上吹风,在市场的好奇达到最高点时捂盘惜售,少量放出,专门勾引人傻钱多的家伙上钩。
这一套击鼓传花似的金融玩法,虽然挣得不少,但到底是辛苦钱,比不上白手套来得轻松。
特别是当她不得不和国内来的土包子交际时,看着对面夸夸其谈的某个小城市或某个县城的“首富”之子,她的痛苦达到最高峰。
林清音恨晋云柏,但更恨楚岚,恨不能杀了她。
可她不敢回国,不敢挑战晋云柏的威严,再恨也只能咽下肚。
但上天垂怜,那天,她去alibu客户家上门推销新画家时看到了楚岚。
对方穿着chanel从不轻易外借的秀场款,随意而轻松,即使在美女如云的rodeodrive也瞩目,一条街的人都在看她。
同时拥有顶级的美貌和与之相配的财富(无论财富是来自父辈还是情人),简直是穷奢极侈;更过分的是,这些对她来说过于唾手可得,她甚至不怎么珍惜。
林清音看看自己身上那件过季的chanel成衣,它再一次提醒她的失败。
她抬头看向前方楚岚的背影。
她跟了上去。
王夫人知道林清音告诉她楚岚的地址是不怀好意,但那又怎么样,她已经穷途末路,那别人也别想好过。
最好大家一块去死。
腿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的脑子一片混沌,几乎要忘了这是何时何地。但在看到楚岚的脸时,她尖叫出来:
“你杀了我儿子!你害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