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盛路阳真有这个胆子,他直接就把人扔大街上不管了。
“我们去哪儿?”
出了酒吧,门前宽阔大道上“嗡”的几声,接连猛窜过好几辆摩托,随后,一阵冷瑟瑟的风吹过,绿化带冬青丛中刮出几片干裂枯叶,叶边“哗啦”磨蹭过杳无人迹的油漆路,在空气中散发着瘆人的荒凉感。
盛路阳头有点晕,问完话,便十分自然地拉过对方手臂,歪头靠在了身旁人的肩上。
向时州:“……”
他记得,他们好像是敌对关系。
“起来。”他动了动肩膀。一偏头,鼻尖忽地嗅到一股淡淡的发胶味。
向时州有点儿懵,心想盛路阳这混蛋不会是专门去做的造型吧?
“我晕……”盛路阳拢紧他手臂,埋头更深,闷声道,“靠一会儿就靠一会儿,大家都是男的,干嘛这么小气。”
向时州瞥他:“你衣服哪弄的?”
“买的呗。”
“头发也是现做的?”
“不是,前天辅导班结课的晚上做的……”他声音顿了顿,说,“那天以为你会回来。”
“呵,”向时州冷笑,“就算回来也瞧不上你这身非主流傻帽儿样式的装扮。”
“那我明天换身正常的,”盛路阳抬头看他,“你是不是就回来了?”
不知到底是醉的困的亦或是其他的情绪,对方眼眸里波动着柔静的水光,似乎下一秒就要从眼尾流淌出来,向时州紧抿了下唇,避开身子,将人推开。
“我后天要上学,明天当然会回。”
盛路阳高兴地笑了。
“那我们是不是还一起上下学?”
“我……”向时州轻蹙着眉,凝视着对方眨眼间不经意掉落出来的泪珠,迟疑道,“我考虑考虑。”
“不考虑,”盛路阳抬袖一抹泪,盯着他,“你现在就得说。”
向时州:“……”
所以盛路阳这么气势汹汹的样子,刚才到底装哭还是真哭?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做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向时州硬下心肠,拽着人手腕往前边路口走,“现在要么你自己打车回家,要么跟我去附近酒店待着。”
盛路阳想也不想:“打车回去都走到天明了,当然是和你一起住酒店了!”
“不是和我住,是你住一间,我住一间。”
“不行,你安排个双床房,一人一间多浪费。”
“想得美,你怎么不说让我直接把你带去家住呢?”
“也行啊!”
向时州扭头狠狠地削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