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关键的,这也忒憋屈了。
离着港口那么近还能沉船,要么是林家的航海技术不精,要么是林家运气不好。
无论哪一点都说明,跟着林家的船队混,似乎不是一个好主意。
所以,尽管典礼照常举行,但人们都兴致不高,勉强应付而已。
望海楼三楼,所有的木制墙壁皆已被撤下,变成了一间空空荡荡的大厅。
所有人都上了三楼,听钱总管介绍已利鼻国的风俗人情,矿物特产。
人们稀稀拉拉地鼓了几下掌,钱总管一脸黑线的走了下了。
接下来,就该是典礼的最后一项——请宴!
客人们该去一楼的去一楼,该去二楼的去二楼,饱餐一顿。
可正在这时,张群利似乎又找着主心骨了,站起来高声道:“诸位慢走,我有话说。”
人们都知道这小子没憋着什么好屁,心说今天又有好戏看了,纷纷又坐了回去。
如今大哥身受重伤,林三郎心情非常不好,寒声道:“姓张的,你要是想在这里撒野,我认得你,某家这把刀可认不得你!”
苍啷~~
腰刀出鞘,重重地放在了几案上。
张群利居然半点木有惊慌,淡淡一笑,道:“三公子,这是干啥?我对你们林家可是毫无恶意。你放心,是好事。”
“好事?”林闯冷笑道:“从你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
张群利知道林三郎骂他是狗,但也懒得计较,看向崔耕道:“我刚才想说的事与林家无关,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崔长史。”
“什么问题?”
“刚才林老爷子夸你是经商天才,郭都尉夸你是兵法大家,到了冯刺史那,更不得了了,把你夸得是无所不能。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崔耕知道这狗日的没安好心,但即便自已现在谦让几句,张群利就能善罢甘休了?那怎么可能!
他索性脖子一梗,傲然道:“怎么?你还想考考我?”
“不是考,而是让你造福天下苍生。”张群利深施一礼,叹了口气道:“刚才林佑大哥遭难,我也是感同身受。出海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不知崔长史能否出一个法子,让船只不沉呢?”
噗~~
张群利的话音刚落,不少人忍不住把口中的茶喷了出来。
这也太意外了,张群利怎么能提出这个问题?别说崔耕了,哪怕是玉皇大帝也解决不了啊。
林三郎更是怒道:“俗话说得好,骑马跑船三分命,这根本就是没准的事儿。你让崔长史说出船不沉没的法子,那不是难为人吗?”
“林贤侄此言差矣。”正在这时,张元昌忽然开口了,貌似有帮腔的架势,说道:“什么是天才?能人所不能才是天才。咱们觉得不可能办到的事,崔长史未必就办不到。要不然他怎么对得起天才之名?”
张群利更是道:“刚才就凭诸位对崔长史的夸赞,简直夸得崔长史天上的事他知道一半,地上的事他全知道。这如今触礁沉船的事儿,应该算是地上的事儿吧?还请崔长史为大家解惑。”
崔耕现在已经听明白了,张家这俩人,是见林家的行情看低,特意拿一个无解的问题来挤兑自已。
船只不沉?即便是在那场荒唐大梦中都没有办法解决。
他只得道:“我只能告诉你,世上根本没有不沉船之法。现在实行的水密隔舱术,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啥?水密隔舱术?”林知祥微闭着的眼猛然一睁,精光四射,道:“崔长史,什么叫水密隔舱术术,老夫怎么没听过?”
崔耕这才想起来,这个名词是在那场荒唐大梦中学到的。
他比划着说道:“就是用隔舱板,把船舱分成互不相通的一个一个舱区。一个舱区触礁进水了,就把里面的货物搬出来,腾到其他舱区。水密隔舱术,是我自已起的名字。林老爷子您是造船的行家,不知道你们造船的时候,把这项技术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