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波的设想里有很多种方案成功的可能,唯独没有傅炽迫于生活淫威,为别人屈服的模样。
这大大削弱了顾斐波的成就感。
后来白二问过自己,傅炽奶奶生病那件事,你有没有插手。
顾斐波沉默一会,竟然也只能回答——我不确定。
直接或间接,有或是没有,都不甚重要了,傅炽站在自己面前屈从的瞬间,顾斐波竟觉得有些无趣。
事情不该这么结束的。
追求了半年的果实以一种诡异的姿态降落到顾斐波面前,不会让他觉得欣喜,反而有些失望。
但少年笔直的脊背,指尖的掐痕,还有颤抖的睫毛终究让他动了些许恻隐之心。
顾斐波抬手,把他抱到了桌子上。
少年很轻,瘦高的身体几乎全是骨架的重量。
顾斐波抬手准备触碰自己攻略下来的成果。
礼盒里的货物强忍着后退的本能,僵硬地顺从,甚至有些笨拙地讨好的时候,顾斐波不甚明显地笑了笑,从少年的身后拉了盘瓜子盘到身前,给小孩剥瓜子吃了。
瓜子仁递到嘴边的时候,少年明显一怔,颤抖的身体汗毛依旧耸立,他顿了顿,然后伸出舌头卷走吃了。
粉红的舌尖健康温热又柔软,像猫一样一触即收。
顾斐波很有耐心地喂着。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瓜子壳崩开的清脆裂响,还有傅炽低头时发丝浮动的清香。
顾斐波直直喂了五颗,猫儿才镇静下来。
他接过了果盘,开始给顾斐波剥瓜子壳。
狭长的睫毛垂着,认真地给瓜子去掉透明的薄外衣,金色的阳光照在他雪白的大腿上,显得有些另类的纯欲。
顾斐波不记得上次看见这只乖巧的小猫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记忆里的小猫,从未乖巧过。
后来的事情开头也说了,那天太阳很好,奈何傅炽一直在抖。
最后他们在会议室里嗑了一整盘瓜子。瓜子很香,傅炽说是焦糖味的,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显得非常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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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斐波没有上他。
顾斐波也没见他。
顾斐波对他失去了兴趣。
傅炽很容易能得出这份观点。
本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但傅炽总有一种拿钱不办事的愧疚感。
他开始下厨给顾斐波做早餐了。
第一天早上,看见傅炽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顾斐波微微一怔。
那天早上顾斐波其实赶时间,但最后还是将会议推迟了半小时,在家里吃完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