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跑来,趁着帐篷外偷听的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嗖地一下就蹿进帐篷。
沈玉竹怔愣时,突然听见犬吠声响起,随即他的榻上猛扑过来一只大白狗,是朔风。
这朔风不知道跑哪去玩了一趟,回来没看见人就寻着味儿找了过来。
在朔风兴奋地就要摇着尾巴扑向沈玉竹的时候,拓跋苍木连忙出声呵斥。
“朔风!蹲下!”
听到命令的朔风条件反射般收回爪子蹲在地上,咧嘴冲着沈玉竹和拓跋苍木摇尾巴。
帐篷内刚酝酿起的奇怪氛围被朔风打散。
沈玉竹轻咳一声,冲朔风招手,“你凶它做什么?朔风过来。”
朔风立马狗腿地走上前,用脑袋蹭沈玉竹的手心。
顺滑的皮毛让沈玉竹忍不住摸了又摸,他本就喜欢小动物,以往在皇宫就养了不少,只是不知为何这草原四周却没个野兔。
拓跋苍木依旧站在榻边。
他揉捏着朔风的耳朵,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我没有生气。”
沈玉竹沉默片刻,“我只是有些后怕”
如果当时他没有在场,如果他不会射箭,如果他没有赶到,那是不是
是不是就不能帮你摆脱上一世的命运。
如果不能,那他不知重回一世的意义。
那一箭,不止射向的是敌人的咽喉,更是在赌自己的命运。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前世的命运轨迹可以由他的双手改变。
这是他第一次承担着一个人乃至此世界的命运。
前世大家都因为他多病的身体,从不对他要求。
哪怕是生在帝王家,皇兄们也对他没有忌惮,因为知道他活不久,因为知道他无用。
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了清闲的病弱皇子,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但他好像,一直都是不甘心的。
他明明课业出色,却只能得到太傅的一声叹息;他明明箭术颇佳,众人也只担心他着凉累倒。
他不甘心,他想证明自己的用处。
这或许才是他对拓跋苍木如此上心的真正缘由。
“沈玉竹。”
拓跋苍木的声音将沈玉竹游离的思绪拉回,他疑惑抬眼,“嗯?”
面前人唇角微挑,向来严肃锋利的面容上带着点属于少年人恣意笑意,是自信的狂妄。
“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
沈玉竹揉了把朔风的狗头,轻松又释怀地微笑起来,“嗯。”
有我在,你也没什么好怕的。
见到他笑,拓跋苍木知道他的心情应该好起来了,从沈玉竹醒来他的情绪就一直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