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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到——”
随着仙侍的一声通禀,大殿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斓鸢仙君闻声,也抬头向着殿门处望去,可不知从哪里飘过来一朵没眼力见儿的小浮云,将斓鸢仙君的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
疑似故人来
斓鸢仙君被这突如其来的小云挡得莫名恼火。抬手就要挥散这不识相的小浮云。
可她忘记了自己袖子里还装着桃子,这么随手一挥就碰巧打翻了宴桌上的酒壶。
这一下的动静闹得着实不小,众仙神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朝着斓鸢仙君这边看了过来。纵使被一团莫名其妙的小浮云挡着,斓鸢仙君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闵岳从外面从容地走了进来,面上是一派云淡风轻地浅笑。
他亦是听到了殿内闹出来的动静,刚想转过头朝角落里望上一望,就被闵落出声喊住了。
“岳儿,到这边坐。”闵落朝着儿子笑着招手,难得的母爱泛滥。
闵岳神君浅笑着收回了视线,只是这笑容再也没有抵达眼底。
“儿恭贺父君母君大婚,愿父君母君恩爱永恒,神元永固,恩泽六界。”
“岳儿快起来,不必拘礼。给二殿下赐座。”
“谢父君。”
斓鸢兀自擦着身上的酒渍,却在听见二殿下的声音后僵直了手背。她刚刚已经缓和的心痛又发作了,几乎要将她疼得昏死过去。
斓鸢仙君干脆悄悄起身,借着换衣服的由头,跟着小仙娥退了出去。
斓鸢仙君前脚刚离开,大殿下就到了。闵岳神君一直垂着眸敛着笑,有理有度地应酬着各路仙神。
闵岳神君坐在天君的身侧,一身从容气派竟然与天君像了个七八分,只那双微敛着看不出喜怒的瑞凤眼与天后闵落如出一辙。
“岳儿刚刚醒来,神元还不甚稳固,少饮些酒。”天君说着,抬手压了压闵岳的酒盏。
许是血脉的羁绊又或许闵岳长得实在像他,楚殷打心眼里想要疼爱这个儿子。
“谢父君关心,儿不妨事。”
闵岳嘴上说着不妨事,却也没再端杯。
底下的仙神更是没有一个是傻的,天君都发话了——二殿下刚醒来,神元不稳。哪个不长眼的还会跑去给二殿下敬酒。
楚殷天君寿与天齐,虽说这天界不同人界,没有什么父死子继的说法,可大家还是对这位新晋的钟山神君二殿下生出了莫名的敬畏。
溟霄大殿下进来的时候,酒宴已经过半了。
“儿刚从魔界赶回,来迟了。请父君母君责罚。儿祝父君母君天福永享,恩爱永固。”
“大殿下平乱有功,天君理当论功行赏。”天后闵落面上和煦的笑着,略略抬了抬手,示意大殿下起身。
“溟霄,坐到你母君身旁。”天君亦慈爱地说道。
“谢父君母君。”
大殿下溟霄神君,眉目清朗,墨发如瀑,长身玉立,真真一派谪仙风骨。
随着溟霄起身走近,闵岳神君的脊背微不可查的僵直了起来——大殿下长得很像一个人……
很像!像到几乎让他以为他们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可他们给人的感觉又十分的不一样,不一样到让他觉得他们也许毫不相干。
“岳儿,来……你还没有见过溟霄吧?”天君十分热络地给闵岳引荐着。
“儿在魔界耽搁百年,不想回来多了个弟弟。从前儿还总抱怨在三十三重天太寂寞,以后有闵岳神君在,儿正好有了陪伴。”
大殿下溟霄笑起来如同九天炽阳,温暖纯粹,叫人不觉就会被他的光华所感。
“闵岳亦觉得与兄长一见如故。”闵岳神君的面上依旧维持着那份恰当好处的浅笑。
“好!好!好!你们兄弟之间要多走动,记得也要时常去看看行儿。做神仙不比做凡人,吾辈生命永恒,若没有至亲且知心之人相伴,还真是难抵这永恒的岁月所带来的孤寂。”
“儿谨记父君教诲。”闵岳神君与溟霄神君默契的同时开口。
天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大殿下为六界鞠躬尽瘁,更是在魔界助魔君平叛百年。如今大殿下凯旋,天君可要好好的封赏才是”
闵落边说着,边用余光看着闵岳。她只是想借机告诉她的傻儿子——溟霄不是金雁翎。
闵岳听见大殿下这一百年都在魔界,僵直的身躯也略略有所缓和。
是啊,或许他们长得很像,但是他们给人的感觉确实太不一样,自己不该对这第一次见面的兄长生出这无端的敌意。
天君楚殷并未察觉闵落与闵岳之间打的哑谜,只道是闵落在对大殿下示好,当即应和道:“天后此言有理。溟霄平叛有功理应厚赏,可本君当真想不出来还能再赏些什么了。溟霄也几万岁的年纪了,父君觉得倒是该想想婚姻大事了。从前倒是父君疏忽了,不知我儿可有心仪之人?告知父君,父君帮你去提亲。不论她是神是仙哪怕只是个凡人,只要我儿喜欢。”
溟霄笑着朗声答到:“儿征战四方,确实从未想过男女之事。父君这么一说,儿也觉得自己是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天君与天后的话并没有让溟霄往心里去。反倒是低下参加宴会的女仙们蠢蠢欲动了起来。
天君陛下这是亲口许诺,只要大殿喜欢,什么身份都不重要!就连伺候在旁的小仙娥们都生出了希望来。
大殿下溟霄一直以来就是完美的代表,堪称天界众神的表率,男神形象的标杆。大殿下的信徒甚至一度高过天君楚殷。
众仙之中走出一位容貌迤逦,珠圆玉润的小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