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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国广一惊,飞身上前来用手肘冲开崛川国广的刀。刀刃划破鹤丸国永胸口的衣襟。
“你怎么了?”山姥切国广将鹤丸国永揪起。
但鹤丸国永眼神涣散,双目失焦。
他浓密的睫毛微颤,明丽的金眸中竟流下一滴泪水。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既定的历史无法改变。然而命运却开了一道缺口……色彩倾泻而下,是庄重而炙热的玫瑰红……
他的记忆悄然“修改”——这次,正在季白梨花园小棚中修剪玫瑰花刺的自己,接到了来自山姥切国广的莫名其妙的一通电话。
“白梨喜欢带刺的玫瑰?”鹤丸国永挂断电话,很是疑惑,“山姥切疯了吧……他也不是个乱开玩笑的人啊。”
他看着手中裁剪花枝花刺的园艺剪,思索了片刻,最后选择了取几张装饰纸直接厚厚地裹住花束,使用跨界符前去季白梨的画室。
画室门外倚着一个单薄而孤独的身影。廊外淡色的阳光斜斜落在她脚尖前。她似乎身处在一处无法打破的黑暗当中。
“白梨。”鹤丸国永捧花,心猝然加速跳动。
是阳光太温柔,还是玫瑰太鲜艳?
年轻的女子从阴影中走出来,像是一个虚妄的梦境一点点凝成现实。
她的眉,她的眼,都为来者而欢欣。
“白梨,”鹤丸国永又唤道,将怀中的花束送出,“我……给你带了玫瑰。”
季白梨接过来,抱在胸口,目光爱怜拂过花朵:“真漂亮啊,我喜欢。”
实际上这束养再棚屋、开在不合时宜季节的玫瑰并不完美。瘦弱,憔悴,偏小。但好似因以爱为名,它们在女孩苍白的指尖下,开得是那样轰轰烈烈,至死方休。
“如果它们永不凋谢就好了,一直陪着我,”说完季白梨又自嘲,“我在说什么啥话。”
鹤丸国永抚了下女孩的发顶:“花会凋零,但也会重开。等它们谢了,我再送你一束。这样也算是永不凋谢的玫瑰。”
季白梨笑得很开怀:“你居然能说出这么艺术的话。”
“跟你一起这么久了,总该沾染一点吧,”鹤丸国永歪头一下,“你想把花放在哪里?画室吗?”
“……好啊。”季白梨的目光幽幽落在画室门上。
她打开了她的画室门。
花卉植物的馥郁香气在鼻尖扑开。画室内的木质画架、颜料柜恬静地立于这片浸染淡雅香水的空间中。采光良好的彩窗玻璃透下五彩斑斓的光影,细小的灰尘在空中缓缓闪烁着微光。
季白梨在设计桌上坐下,脸颊蹭过玫瑰花瓣:“嗯……好像有几个花瓶吧。你挑一个?”
鹤丸国永望向花架上的空花瓶。清一色的都是淡色系的。
鹤丸国永随手捞了一个:“我去接水——你小心些,花刺我没来得及剃光……山姥切那家伙说什么你喜欢带刺的玫瑰……”
闻言,季白梨睁大了眼,随后噗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