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精神小伙,她连脸都不想看,直接皱眉:“有事儿?”
真的,这一瞬间,她有种刷某短视频被推送到精神小伙的感觉——这号,是彻底废了。
要是她看他们正脸的话,一定会发现其中高个子那个长着一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乌黑的眸子里正带着某种打量。
“走,走了?!”
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刚子急了:“安子哥,我我我没看错吧?小清音居然不鸟你?”
“难怪上次小六他们说在胡同口遇到,她正眼都不看他们。”
顾安踹他一脚,“滚,我今儿穿这身,她一定是没认出我。”
刚子咽了口唾沫,不敢叫疼,心里却狐疑:这可是你从小订娃娃亲的人,就是化成灰也认识吧?
顾安叼着根狗尾巴草,看着那个挺直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子哥,你说小清音会不会是真被她大哥去世的事刺激到了?”
顾安不置可否,可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以前小清音看见自己的样子。
她从小就怕自己,却又喜欢追着他玩儿,哪怕是男孩玩的丢沙包斗鸡公她都要眼巴巴跟着去看,身边的小伙伴都笑话他顾安去哪儿都带着个小媳妇儿没意思,他每次想要凶她走,她就可怜巴巴的含着两泡眼泪。
后来,他故意带她去捉老鼠和小蛇,吓得她抱头大叫,从那以后就不敢跟着他玩了。
刚开始他是高兴的,可一段时间后发现她也没别的小伙伴,整天跟清老头出诊,泡在中药堆里,他又开始不得劲了。
这小丫头片子,不跟他玩就没朋友了,怎么那么笨?
再后来,他俩都长大了,知道娃娃亲的意思,明白对方都不是自己的菜后,逐渐开始避嫌,即使住一条胡同里,一个月也见不上一面。
“只是两个月没见,人的变化能这么大?”他摩挲着下巴上青涩的胡茬,很是费解。
“哎呀甭管这些啦,化肥厂那边消息来了,咱还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顾安踢踏着绿胶鞋,走了两步,警告刚子:“今天的事不许跟人说,也不许再弄这种衣服给老子穿。”
“得嘞,我安子哥现在可是进钢厂保卫科工作了,得注意形象。”
艹!
清音走过两条胡同,终于在路边见到一个木头做的简易小架子,木板上歪歪扭扭写着“配钥匙”三个红漆大字。
“大叔,有锁头吗?”
“介绍信。”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爷爷,头发花白,胡子拉碴,右边袖子空荡荡的,神情也十分淡漠。
“我没介绍信,我多出钱可以吗?”
大叔抬头,用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她瞧,瞧着倒是眼熟。
“这是我的户口簿,您看,我实名登记,成不?”
大叔眼角都没动一下,“谅你也不敢跑。”
清音松口气,她对锁芯锁头什么的也不懂,但这年头东西质量好,看着价钱选贵的就行。
因为贵总有贵的道理。
“要几把钥匙?”
清音本来也可以找其他人配,但她就是对这个大爷印象深刻,“大叔我专门找过来的,您这一把锁有几把钥匙,我全要。”
“一般自带的是三把,你家里人口多的话,能多给你配两把。”大叔不以为意,头也不抬,粗糙的手指熟练的操作着。
在清音看来明明是一样的锁,但他却能迅速说出每一把的优缺点,迅速从一串葡萄一样的钥匙里找出三把,无论眼神还是动作都非常迅速和熟练。
“大叔您以前做啥工作的?”因为创业的关系,清音跟谁都能搭上两句。
“掏粪。”
清音一顿,拿不准大爷是说真的,还是故意敷衍打发自己。
很明显,大叔并不想跟她多聊,找出锁头和钥匙,收钱,挥手赶人。
“姥爷!”
“姥爷!”
不远处跑过来一大一小俩女孩,大的八九岁,浓眉大眼,朝气蓬勃,额头的刘海都被汗水浸湿,黏在脑门上像只炸毛的小动物。
小的才将五六岁,粉雕玉琢,只是精神头略有不足,“姐姐等等二丫。”
刚才还冷若冰霜的老头顿时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