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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傅承焰去琴行听课后,江一眠一开始以为他就是闹着玩的,或者说就是那夜想在办公室里折腾他而已。
后来江一眠问方映蓉才知道,傅承焰真的交了学费,他确实是成人三班的一名学生了。他也真的和其他所有学生一样,每周六的晚上都来听江一眠的课。顺便接送江一眠。
这样的日子过得平淡又幸福,一年很快过去,转眼就又到了傅承焰生日。
江一眠早上给傅承焰做了彩色馄饨,和母亲给幼时的傅承焰做的小馄饨一模一样。
这天,江一眠起了个大早,将胡萝卜,菠菜,南瓜,火龙果和紫甘蓝,每一样都榨成汁。然后用这些颜色各异的汁和面,擀成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皮儿,再将新鲜的瘦肉包裹进去。
一个个鲜艳小巧的馄饨摆在盘中,傅承焰进厨房的时候,仿佛看见了母亲当年给他做的漂亮“小花儿”。
他记得那时的自己很挑食,不爱吃饭。母亲时常给他做彩色小馄饨,跟他说,这些馄饨就是一朵朵漂亮的小花儿。傅承焰顿时就有了食欲,每次和母亲吃得都很开心。
如今母亲早已离世多年,他很庆幸,身边又有了一个为他做彩色馄饨的人。
馄饨被捞进用鸡汤和调味料调制的汤汁里。
傅承焰走过去,轻轻圈住江一眠的腰。
江一眠搁下漏勺,手心覆上傅承焰手背,侧头亲了他脸颊一口,“生日快乐,老公。”
傅承焰回吻一下他,“谢谢宝贝儿。”然后把头埋进他颈窝。
久久没有动作。
“可以吃早餐了。”江一眠提醒道。
傅承焰拥着人,闷闷的声音很轻,“好。让我再抱会儿。”
到了午餐的时间,江一眠就陪傅承焰去了城东原来秦氏集团附近的那条老巷子。
车子驶过,秦氏已经换成了林氏。
江一眠收回视线,轻呼一口气。
然后侧头问傅承焰,“城东要改造了,这老巷子还能留吗?”
傅承焰打着方向盘转弯,一边目视前方,一边说,“我已经争取下来了。这青砖黛瓦的古街道,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完全具备申请文化名城保护街区的条件。政府已经向上提交申请材料。改造方案我也已经拟定,打算在保存巷子文化的基础上,把这条老街打造成将美食与旅游和燕城的历史文化相结合的景点。”
江一眠点头,脸上不自觉扬起微笑,“那老胡的生意就有盼头了。”
傅承焰笑了下,“看来是。”
车子停在巷口的路边车位,傅承焰下车走向副驾,江一眠也习惯被他护着下车,所以乖乖等着他走过来拉开车门。
车门打开,傅承焰抬手护住车顶,江一眠下车亲昵地挽住他胳膊,两人步伐悠闲地朝巷子深处走去。
巷子尽头的大刀卤肉面馆,依旧门可罗雀。
招牌掉漆还更严重了。
傅承焰牵着江一眠踏上阶梯,推开门进去,胡大刀一如既往地热情招呼两人,引着两人坐到阳光洒落的窗边,取下脖子上搭的雪白毛巾擦了擦椅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请两人坐下。
“二位稍等,面马上来。”胡大刀乐呵着说完,就将白毛巾搭在肩上,转身小跑着进了后厨。
很快两碗招牌卤肉面端上桌,没加蛋、葱和香菜的那一碗,他端给了江一眠。虽然两年没见了,但江一眠的喜好他记得清清楚楚。
然后把另一碗面端到傅承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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