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要是他记得,自己做的事早就被告到了陛下那里,这半个多月来都未有动静,他一定还没想起来。’
容启望思绪流转的微妙表情,一分不差的落在周八眼里,他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想必容启望今晚回去,又得担惊受怕一晚上。
“放开,本世子也是你个小护卫能碰的?快放开!”容启望敛下心虚,态度强硬起来。
“容二爷,这位可是朝阳公主,敢动她一根汗毛,小心陛下撤了你的爵位!”周八毫无惧意,大力甩开容启望。
容启望踉跄几步才稳住被酒意裹挟的圆硕身体。
“公主也是我侄女,叔叔教训侄女,天经地义!”
容启望扶了抚歪掉的髻,打着酒嗝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脚步甚至有一丝急促,像只急着过马路的大螃蟹。
回到府中,他便紧闭大门。
那批杀手被抓,他既要忧心自己被供出来,又要担心周八随时恢复记忆,将剿匪的事捅出来。
容启望睁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枯坐至日落。
老头子从外面回来,便见容启望一副死了爹的枯败模样坐在前厅,心口猛地一颤。
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日竟然能在家中见到你?”老头子满脸嫌弃。
他对二房一家已经失望透顶。
这些年他们的所作所为让安南侯府名声扫地,险些败落。
好在现在有了容屿白这个好孙儿。
托了容屿白的福,这几日朝中同僚对他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老头子不想管着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正欲回去,容启望叫住了他。
“爹,有一件事关侯府的大事需要你帮忙……”
“……”
‘啪——’
“混账东西,屁股都擦不干净,你是想要了我们全家的命吗!?”
听的容启望杀人灭口没杀干净,老头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想他谨言慎行三十余年,临了了却要栽在败家子手里。
老头子在屋中来回踱步,容启望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良久,老头子稍稍镇定了些,问道:“那位主将呢,可有处理干净?”
周八只是一名护卫,即便他供出什么也能找到话头圆过去,最重要的是主将不能出现。
“我派人盯了他一段时间,除了将军府人,他没有和外人接触过。”
“而且那主将身中数箭,掉下悬崖时已经奄奄一息,崖下怪石林立,又有猛兽出没,绝无生还可能。”容启望笃定道。
“那就好……只要主将不出来请冤,一个小小护卫闹不出什么乱子。”老头子如是安慰。
“明日我去探探他的口风,再怎么说,安南侯府也是你大哥的家,他不会做对家不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