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院中的三人一眼,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
将来这就是她临时的班底,虽说并不可靠,但她不可能每次鬼案都单枪匹马出行,之后的鬼案总有需要用人之时。
要饭胡同的鬼案并非秘密,有些事情可以说给他们听,同时也是赵福生变相展现推理能力的时机,用以镇压范必死这样自作聪明的人,好让他老实本分。
对于要饭胡同的鬼案,三人确实也好奇。
张传世以前不是镇魔司的人,虽说与镇魔司比邻而居,但他对镇魔司内部的运转一无所知,只知他们是‘办鬼案的人’。
而对于范氏兄弟来说,这样众人一起讨论鬼案的情景既是熟悉,又因为时间久远而显得有些陌生。
这会儿赵福生愿意说给几人听,范无救性格大大咧咧一些,便搬了凳子坐下,迫不及待的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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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你快说。”
范必死有些无奈的扶额,恨铁不成钢似的看着这个缺根筋似的弟弟。
“要饭胡同的鬼案,我开始受线索误导,还以为是与四十年前的案子一致的。”
说完,她将自己拿到卷宗之后,找到了张传世,并通过张传世的引路前往寻找纸人张,且从纸人张口中得知无头鬼来历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我自以为准备充分,哪知进了要饭胡同之后,才现并不是这一回事。”
她略过了与纸人张起冲突的过程,提到进了要饭胡同后现厉鬼杀人,并现厉鬼杀人法则一事。
赵福生说得简约,但大概经过并没有隐去。
范必死听她说起直视厉鬼的行踪,事后更是胆大包天跟踪厉鬼,现厉鬼藏身之处时,心脏‘呯呯’乱跳,吓得手足冷。
“……”
这太乱来了!太作死了!她怎么敢的?
“之后我从刘义真的口中,得知了一部分线索,然后推断出了一些事。”
她说到这里,又将目光落回了张传世的身上:
“几十年前,刘化成带了被封印的鬼回乡,之后大寿之前鬼棺材钉失窃,此后刘化成逼于无奈,以棺材盖请张雄五出手镇压复苏的厉鬼——”
赵福生语气一顿,看向明显表情有些慌乱的张传世:
“这一切应该都在张雄五的掌控中吧?他偷了棺材钉,迫使无头厉鬼复苏,就是为了制造乱子,继而迫使刘化成主动交出棺材盖的一部分。”
“不——不可能——”张传世下意识的反驳。
赵福生就冷笑:
“你也不用急着否认。我这样说,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四十年前城南鬼案的真相并没有记录在案,镇魔司对于这桩案子是有信息缺失的。
此时赵福生将这部分缺失的信息补充,却令范氏兄弟震惊得久久无法回神。
“张雄五能制鬼灯,鬼灯可以干扰厉鬼的感知,这样的人物若是留在帝京,恐怕要被人抢破了头的拉拢。”
就算他制造的鬼灯并不完美,可就是有一线生机,他也会受人追捧,且更不用说他与苏泷当年合作人为‘点鬼’,这样的壮举一旦记录于镇魔司卷宗之上,朝廷可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才’的。
“而他不图名利、不图权势,就窝居在万安县,为的是什么?”赵福生问。
张传世此时已经心乱如麻,心神被她分析拿捏,听她问话,竟下意识的反问:
“为的是什么呢?”
“可能他想当个好人吧。”赵福生感叹。
“……”
“……”
“……”
范必死兄弟及张传世俱被她这个答案震得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赵福生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和你们开玩笑的。”
初时没有人开口说话,不多时,张传世尴尬的僵笑了两声:
“哈、哈哈——”
他笑完,见范氏兄弟沉默不语,那声音又被他收进喉间,似鸽子般‘咕’了两声,接着也不声不语。
“他可能就是想盗走这个棺材呢。”
赵福生也不在意几人的表现,说出自己的推断:
“如果当年刘化成送出去的棺材盖满足了他的胃口,张家当时应该是搬出了万安县。”之所以四十年不走,可能是想要将整个棺材一并带走。
“之所以纸人张诱哄我进入要饭胡同,可能是想骗我去送死。”
她分析着:
“已知夫子庙中有三个鬼,两鬼达成平衡,一鬼是街溜子,成天出门晃荡,所以纸人张没有出手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