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两人没再说话,许愿看向他,眼框酸酸的。
周聿白开?着她的车将她送至楼下,下了车,将手上的车钥匙递给她,“早点休息。”
凌晨一点,地下车库无比安静,许愿接过车钥匙,抓在?手心。
地库很凉,可许愿的心在?此刻更冷。
她抬眸,撞上男人暗沉的双眸,手指微微缩紧,“周聿白,你会不会很讨厌我??”
“什么?”他冷冷看她。
“当初我?。。。。。。”她垂眸。
周聿白叹了口气?,“都过去?了,回去?吧,外?面冷。”
“你去?哪?”她又?问。
“去?趟月色。”他沉默着低头,拿起手机叫了一辆车。
许愿没再问他,转身进入电梯。
电梯阖上的那?瞬间,许愿看见男人眼里闪过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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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二楼,梁亦已经将姚茵茵送回酒店,又?折回头,坐在?包厢等他。
半小时后,周聿白推开?了二楼的门,脸色苍白,眼眸里化?不开?的忧伤,他坐下后,用嘴撬开?酒瓶,只听啪嗒一声,瓶盖滚落至地,掉落在?他皮鞋边。
周聿白满眼猩红,举起啤酒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芝兰玉树,清俊优雅的男人,灌起酒来?也是斯文性感,喉结滚动,说不出的迷人。
拿着酒瓶的手指,骨节分明。
“因为她那?个还没谈的小同?学,生闷气?呢?”梁亦拆了包烟,从里头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边,挑眉看向他。
周聿白摇头,他放下酒瓶,用手背擦了擦嘴边的酒沫,沉声道,“你知道丘鹬吗?”
“啥?”梁亦听都没听说过。
“一种鸟类,性格孤僻,喜欢独自?活动,有人靠近它们,立刻躲了起来?。”周聿白猛喝了口酒,眼神无神地望向电视。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大学时,有一年去?新疆,在?阴暗稠密的阔叶林里看见了丘鹬,当时它站在?地上,我?一靠近,那?鸟就吓得?瑟瑟发抖,胆小极了,那?一刻我?就想到了许愿,她和丘鹬鸟一样胆小脆弱,一点风吹雨打都能将她吓跑。”
“我?看你才是胆小鬼。”梁亦轻嗤一声,眼里含着笑意,“真该让姜颂看看你为情所困的落魄样子,哪还有一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样子,看看你这样,她还喜欢吗?”
“嗯,你说得?对,我?是爱情里的胆小鬼,我?害怕她再一次抛下我?,我?做梦都在?害怕。”周聿白低头转动素戒,眼神空洞地落在?戒指上。
说完他又?开?了瓶酒。
他在?工作上低调内敛、冷静理性,可面对感情,却是个连表白都不敢开?口的废物。
“丘鹬慢性,是世界上走路最慢的鸟,我?想陪着她慢慢走,慢慢耗,耗到她褪去?身上所有尖锐的刺,懂得?考虑我?的感受。”
梁亦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眼里含了一丝同?情,良久,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兄弟,对不起了,之前我?说你们不适合,其实你才是最适合许愿的,你是个忠诚的守鸟者,专守护这只国家级保护动物。”
他用起子撬开?一瓶啤酒,碰了碰他手上的酒瓶,“祝你得?偿所愿,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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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许愿就醒了过来?。
这一晚,她没怎么睡,一闭眼,就是男人落寞孤寂的背影。
她叹了口气?,洗了把脸,到客厅做早饭时,看见矮柜上的白色鸢尾花,她又?拿起花瓶,走进卫生间,重新换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