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他可能在回来见你之前已经自杀过一次。”
易臻:“……”
“或许那也不是第一次。”
易臻只觉心脏再次被人狠狠攥住,不是窒息,而是疼,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疼痛。
林旭然继续道:“当然,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想死!
易臻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曾经那个恣意洒脱的江家小少爷怎么会变成眼前这副模样,他像极了濒临枯萎的花,毫无生气,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场暴风雪后他就会消失。
易臻的手不可抑制的抖了抖,他更是用力的握紧江璃的手,仿佛是想要把他摇摇欲坠的灵魂重新从那个深渊里拽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情绪,莫名的有些害怕,害怕他不会再对自己死缠烂打,不会吵着闹着要一个爱不爱的答案。
林旭然默不作声的注意着易臻的一举一动,他虽然表情依旧淡漠波澜不惊的样子,但他紧捏着江璃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颤抖着。
他在恐惧,恐惧什么呢?
恐惧江璃会死!
一个情感障碍连自己都不爱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害怕另一个人死呢?
林旭然激动的双手紧握成拳,他下意识的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江璃,眼神格外犀利,带着明晃晃的企图。
易臻一个冷眸瞪回去,“你看什么?”
他不露声响的挡住了对方那虎视眈眈的视线,并且目光如炬的警告着他,别多看。
林旭然掩嘴轻咳一声,“是我有些冒昧了。”
“他现在这种情况要我怎么做?”易臻又问。
“结合我这两日的观察,他有很严重的创伤后遗症,可能是曾经受过很长时间的一段非人待遇。”
“什么待遇?”
林旭然如实道:“应该是囚禁,他腿上的伤之前我分析过可能是他想跑被打断的,还有他脸上这道疤,左手的伤,我现在怀疑这不是被人伤害,而是他自己弄伤了自己。”
易臻神色一凛,“他自己弄伤的?怎么弄?”
林旭然欲言又止,人想要死的时候是不会顾及后果,所以往往就会造成一些不可挽救的局面,比如残废
。
易臻明白了什么,双目一瞬不瞬的望着床上又开始辗转反侧好像再次陷入梦魇的身影。
过去一年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房间恢复安静。
易臻没有再离开,就静悄悄的坐在窗边一边看着剧本一边注意着江璃。
江璃是被强烈的心悸憋醒的,他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着氧,可是氧气越发稀薄,他完全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