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还不是人,是鬼!久违当人,她已经够收敛自己的鬼脾气了。
司徒镜赶紧给自家王爷使眼色,双手告饶,王爷啊,为了咱北境的兄弟们啊!
萧沉砚这辈子就没怎么哄过人,除了小孩。
他大步走进屋内,片刻后,提了一支笔出来,从青妩手里拿过花灯,笔尖在纸面上轻触,一朵鸢尾花跃然灯上。
这朵鸢尾花,与青妩昨儿在车辕上画得一模一样。
她美目一亮,瞥了眼萧沉砚,唇角上翘,嘀咕了一句:“老套。”
那么多年了,哄人还是只会老招数。
她拿回花灯,“丑话说前头,机缘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要真是来财了,我要分三成。”
萧沉砚睨她:“分你五成。”
青妩喜笑颜开:“王爷大气,实乃真男人!”
司徒镜目瞪口呆,虽然不知道横财有多少,但是,他已经开始替王爷肉疼了怎么办。
王爷,你别那么男人啊!
“那今夜走阴,萧沉砚你与我一起吧。”
司徒镜回过神,冷汗都流下来了:“王妃你说的机缘横财该不会是在阴阳路上吧?这这这、这确定不是死人财?”
谁说这杂碎是鬼差了
金乌坠西,天光被地平线淹没,生者归家,亡者夜行。
司徒镜知道走阴,他师尊也带他走过那段阴阳路。
可当他真正见识到青妩的走阴后,下巴都要惊掉了。
“带活人走阴?这怎么可能!”
“阴阳路死气弥漫,活人进去,还不成为孤魂野鬼的盘中餐,不被夺舍,也要被吸干阳气!”
穆英已被搀扶出来,手里提着青妩给的那盏花灯。
“你觉得不可能,说明你活的时间还太短了,孩子。”
就见青妩单手结出法印,口吻轻描淡写的如同开的是自家后门。
“敕令,阴阳路,开!”
周遭没任何变化,但所有人都感觉阴风迎面撞来,寒意直往骨子里钻,让人牙关打颤。
没再废话,青妩一手牵着穆英,另一只手拽着萧沉砚的袖子,拉着两人朝前迈出一步。
刹那间,三人身影消失。
阴风退散,一切都仿佛幻觉。
‘孩子’司徒镜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深吸一口气:“果然,是我太年轻!”
这回真是活久见了!
阴阳路。
与其说是一条路,更像是大雾弥漫的不见边际的黑暗旷野。
一簇微弱的火光亮起,正是穆英手里的花灯,她牙关不受控地在打战,大雾中似有一双双眼睛窥探着她,各种诡异细碎的呓语在耳边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