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扫了他一眼,有些似笑非笑,“申大人就这么好奇?”
申超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带着走了,一时啼笑皆非。
他心道:这裴大人人格魅力当真是不一般,官阶虽小,但仅仅站在那儿,便让人不自觉地信服。
申超说:“裴大人要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方便啊。”裴朔慢条斯理地说:“申将军请我吃饭,这几天一直陪我刷脸,我就告诉你。”
申超身为武官,平时几乎不和文官来往,也不知道裴朔在刑部的名声,一听只是吃饭,当即豪爽道:“小意思!”
然后两个时辰后。
申超破财了。
申超:“……”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
酒楼里,申超把裴朔喂饱了之后,才听到这相貌清隽的文臣摇着折扇,轻笑道:“其实很简单,那些尸体身上有搏斗的痕迹,也有打斗导致的小伤,还有致命一刀,并且每一刀都是一样的手法,都是用右手,且刀口由深至浅,可见凶手杀人时体力渐渐不支。”
申超:“这不是天衣无缝吗?”
“恰巧相反。”
“哦?”
裴朔说:“试问中郎将,若是你杀人,对方是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你与他们打斗,可会逐渐疲软?”
申超想了想,摇头。
“便是对上十来个练家子,只要不是常年行军之人,短时间内我也不会。”申超说。
金吾卫都是千挑万选的,申超习武多年,最清楚这些。
裴朔微微一笑,“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设计好了制造完美的杀人场面,却忘了被栽赃的这人,和中郎将一样,曾是行军之人。”
申超一惊。
他脱口而出:“行军之人?!那不是个杀猪的吗?”
裴朔问:“杀猪用的是什么工具?”
“放血刀?剥皮刀?剔骨刀?我对这个也不是很懂。”
“和你拿剑的手法是一样的吗?”
“应该……不一样?”
“那茧子是一样的吗?”
“……也不是。”
申超被问着问着,顿时醍醐灌顶,整个人腾地站了起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裴朔。
“你……”他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说你去刑部监牢又不用我刷脸,叫上我干什么,原来是故意把我叫过去,用我手里的茧子跟他的茧子作对比?好你个裴朔!你当真是——”
当真是,查案如神。
申超今日委实是涨了见识,满是敬佩地看着他,
裴朔气定神闲地摇着扇子,黑眸深处一片冷静,偏头望着这城外来来往往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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