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别提起苏二让你上车的话,对她名声不好,尽快去联系居安公子。”
高仲离开后,裴延双手交叠靠在圈椅上,左眉疤痕挑动:“听雨,跟着他。”
烛火晃了晃转瞬间恢复如常,
苏二,
高仲倒是提醒了他,
他还欠着苏二一个丫鬟和婆子。
“阿嚏!”
好端端的,谁又在骂她?
苏绵倚在美人榻上揉着鼻尖,将手中信纸递给凝香:“烧了吧,”
“告诉高先生,五日后的末时,我请摄政王殿下去花船喝花酒,”
五天的时间,足够她身上的淤青痕迹全部消退,
届时再垫肩垫鞋,想必无人能将居安公子同苏家二姑娘联系在一起,
凝香点头,用蹩脚的字迹将苏绵的消息写好卷起来塞进小竹筒,再抬头,瞧见苏绵又拿起书看了起来,劝道:“姑娘,您得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知道了,这就歇着。”
许是被宋太师教训过,一连几日,宋敏母女都安分得紧,除了请安,其余时间都在院中。
苏绵对镜试着喉结,凝香在身后伺候,
“姑娘,那个血沫还要继续涂吗?”
“涂,怎么不涂。”苏绵瞥了眼旁边宋府送来的新面具和首饰,轻蔑一笑:“苏毓婉害得我险些被人凌辱,不出了这口恶气,我怨恨难消。”
宋太师护着不追究又怎么样?
她本就没有寄希望于任何人帮她。
“今日买的马蹄糕不错,一会儿派人给林姨娘送一碟去尝尝。”
两三日的功夫,
苏毓婉院中一到夜半就有鬼敲门和婴儿啼哭的消息在苏府上下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府中姨娘通房接连着纷纷病倒,说瞧见早夭的孩子回来寻母亲,一时间流言四起,都说是当初被宋敏心狠手辣害了的孩子回来索命。
翌日,
苏绵请安时撞见林姨娘身边丫鬟向苏老夫人告罪:“姨娘昨夜瞧见两位小公子手拉手哭诉冤屈,清晨便发起来高热,这会儿正人事不省。”
苏绵忧心道:“林姨娘病得这般严重,大夫怎么说?”
“大夫只说是郁结于心,风寒入体,其余也找不出毛病。”
“其余几位姨娘呢?”
“相同。”
苏老夫人显然也听说了最近的传闻,闭着眼手中佛珠拨弄得飞快,
半晌,苏绵见她睁眼,浑浊的双目透出一丝精光:“绵丫头,同我一起看看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到林姨娘院中,
“林氏怎么样了。”
林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红英红着眼,显然刚哭过:“回老夫人,姨娘还没清醒,一直说着胡话,”
“祖母,您在外面歇一会儿,我进去看看。”
苏绵扶着苏老夫人在厅堂坐下,宽慰道:“您是苏家的福星,有您坐镇林姨娘定然不会有事,”
“把这个给林氏戴上,”苏老夫人沉吟片刻,将手上佛珠褪下来放进苏绵手中:“这是当初鸿源法师赠予我的,这些年也一直受香火,任她什么鬼祟都得退避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