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都是抱着高高在上的态度看待那群百姓,他们容易被蛊惑,听风就是雨,她能和他们计较什么呢?她不是不能处理那些流言,只是觉得没必要,总觉得她出手便是认输了,认定白素婉和陆埕关系匪浅。
可是这次,她真的不想再听了。
无关真假,只是厌烦。
萧长瑾心疼地摸她头,温声道:“不想听便不听,哥哥帮你。怪我这阵太忙,应该早在那些话传出来时就处置了。”
“你的事那么忙,哪有这功夫。”萧婧华摇摇头,眉眼低垂,“让箬竹去吧,总不能让钟文堂堂一个东宫侍卫统领做这些小事。”
“婧华的事,怎么是小事?”萧长瑾笑。
萧婧华没忍住,也跟着笑,嗓音甜软,“哥哥就知道哄我开心。”
兄妹二人凑在一处说着话,平和又温馨,箬竹箬兰看在眼里,面庞上皆带着喜意。
“还是太子殿下有法子。”
箬竹道:“走吧,先去安置殿下带来的那两人。”
……
出了恭亲王府,萧长瑾寻了间茶楼,在二楼雅间落座,倚窗悠闲品茗。
楼下熙熙攘攘,百姓三五成群,聚坐闲聊。商贩引客,行人闲逛,日暮之下,炊烟袅袅,繁荣昌盛。
房门被叩响。
萧长瑾吹着碧色茶汤,浅抿一口。茶香浓郁,口感醇厚,他悠悠道:“进。”
轻微的脚步声落在雅间,似松针落于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臣见过殿下。”
萧长瑾不曾回头,轻扬首,“坐。”
对面已斟了盏茶,他笑道:“上好的碧螺春,尝尝。”
陆埕依言抿了口,“好茶。”
萧长瑾笑了,视线胶在他身上,平静道:“听说,你府上住了位娇客?”
眼睫微不可察一颤,心口郁气凝结。
总是这样。
每当他与萧婧华发生了什么矛盾,王爷、太子,这些尊贵的人物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提醒他,若非郡主垂怜,以他的身份,其实并不与她相配。
他该感恩戴德地哄着她,宠着她,把她捧在手心里,不能让她受到丝毫委屈伤害。
该视她为君。
而非妻。
陆埕屏气,放下茶杯,“那姑娘救了臣一命,无家可归,臣暂时将她安置在家中。”顿了顿,语气沉着冷静,“这几日,臣宿在官署,并未归家。”
“哦?”萧长瑾挑眉,“是吗?”
陆埕颔首。
白姑娘是女子,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终归不妥。昨日他便让孟年回府收拾衣物,准备在官署住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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