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像的……”顾兮宁摆弄了几下那几张照片,想起顾立天大学读的就是摄影专业,那个时候敢选这种“吃饱了撑着瞎卖弄”的专业也算是够不拘一格特立独行的了,他爷爷还没过世的那些年就特喜欢拿这个事教育他。
但是面前这些来路蹊跷的照片让顾兮宁觉得好像碰了什么底线,顾立天好像是大学毕业后就不再碰镜头,一心走仕途去了。
也许这是顾里立天的私密也未可知。
“莫莫,快别看了,我爸知道了可能会生气。”但是这些照片的顺序已经打乱了,他爸不会连这个都发现吧?好像不是没有可能。“还记得以前怎么放的吗?”
丁末莫的表演欲忽然就上来了,拍着顾兮宁的肩得意的笑,尖尖的虎牙特别明显,“喏,这就显出智商高低的差别了,我连哪张照片放在哪页的都记得。”
顾兮宁一只手就把在自己面前炫耀的人压得头点书桌了,“赶紧吧你,少让我找理由蹂躏你。”
“你嫉妒的太露骨了。”丁末莫摸着额头,有点疼,眉头就要皱起来了。
顾兮宁知道丁末莫有时候太娇惯了,不过还真是怕了他那抽着嘴角喊疼的小模样,安慰的摸了摸他碰到桌子的地方,“好啦,不疼了……”
后来顾兮宁想起这些照片来就会觉得自己怎么和丁末莫一样傻呢?居然什么都没想到,那种照片,仔细一点看,绝对不会看不出一点端倪。
丁末莫家里没人,顾兮宁把他送到家的时候随口问了句,“你在家就这么闲着?”
“嗯,反正也没别的事做,看一会儿电视吧。”丁末莫一进门就赤了脚,看顾兮宁还站在玄关那里,就问“你要忙着回去?”
顾兮宁撇了下唇,他们俩现在这个样子还真够腻的,他知道丁末莫其实有点怕孤独的。于霜管教的太严,人多的时候他就很安静,也不会讨好别人,一直都没什么朋友,所以每次自己不管在哪里玩,只要叫上他,他还是很愿意出去玩,哪怕并不喜欢。
就像现在,可能他本人都已是不到在用什么目光看着自己?他有点心疼这样的丁末莫,这种感觉不坏,但是涩涩的,在胸腔里有点难受。
“我回去了。”顾兮宁微笑着回答,过去丁末莫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10
10、
开学伊始是缩了水的军训,只有两周时间,但是质量不差,再加上毒辣的太阳,才过了三天就去了半条命,女生更夸张,一站军姿就纷纷做多米诺骨牌状倒下,场面壮观得把教务主任都招来了,又是痛心疾首现在小孩体质太弱,又是忙着让人送医务室的,大嗓门加上变来变去的脸色喜剧得让丁末莫想翻白眼。
他和云桑都在重点班,云桑军训的时候也站他边上,从头到到尾都没吭过一声,站姿笔直标准得教官大概都会汗颜。
丁末莫就算再受不了也不好意思像其他人那样念叨了,他知道云桑家都是军人出身,几代都是高官,地位显赫。而云桑那一身的高傲多半也是遗传来的。
等到休息时间,一坐下去,迷彩服在就汗湿地粘在了身上,只是比起脚疼来,这感觉实在不算什么。云桑挨着他坐下来,白皙的脸上只有很薄的汗水,侧脸的轮廓很利落,不像正面那样柔和,给人的感觉就有些冷漠。
丁末莫本来最讨厌帽子,现在最常做的动作却是把短短的帽檐往下压,一是不怎么想看他们教官那张凶恶严肃的脸,二是光线实在太强了,继续这么晒下去他会变成猪脸。毁容是其次,主要是太疼了,他现在每天洗脸都不太敢用力,好像随时会搓下一层皮来。
云桑用手肘拐了一下他,“晚上出去吃饭吗?梁亮那个小气鬼难得请客一次,不敲诈以后就没机会了。”
“他们不是也军训么,这么快就完了?”丁末莫撑起一点帽子看着云桑问。
“谁知道,大概是逃的,现在正在外面晃呢,邵嘉仁打电话约的。”
“哦,我去不了,我妈最近不让我到处乱跑,才开学就又忙着抓我的成绩了。”丁末莫叹了口气,有点无奈,一旦开学了还想像假期那样随意根本就是幻想。
解散后的操场总是很混乱,还没走出几步顾兮宁就到了面前,帽子很痞的歪戴着,递了两瓶水给他和云桑,顺便捏了他的脸一下,“怎么比昨天还红的厉害,回家没擦药啊?”
“疼,别碰。”丁末莫打开讨嫌的手,喝了几大口水。顾兮宁被晒黑了点,成了小麦色,看上去更舒服了些。云桑比较妖精,没像他一样破相也没被晒黑,还是那副白白嫩嫩的清秀样。
三个人在校门口分道扬镳,丁末莫还在和他们说话于霜的车就停在了边上,云桑和顾兮宁一齐装乖孩子地问好。丁末莫每次看他们乖巧无比的样子都会有汗毛倒竖的感觉,装的也太恶心了,还一个比一个像那么回事。
“他们这是又不回家呢?”在车上于霜这么问。
丁末莫太累了,在后座上就躺下了,没回答,他妈心里明镜似的,有什么要非要问他的啊?
“高中的学习不像初中那样,有点小聪明就能对付,你以后少和他们在一起,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他们几家都有很好的背景,和我们不一样。”
丁末莫闭着眼皱起眉来,他从小最烦的不是于霜天天念叨要好好学习,而是只要和谁来往的有些亲密就要横加干涉,本来和云桑邵嘉仁他们关系就不是特别好,现在稍微有点亲近就又开始了,这让他有些不痛快,“妈,他们成绩都很好,平时在一起也只是吃吃饭,四处玩一下而已,再说顾兮宁每次也都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