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谢碧陶的通话完毕,高俭昏头涨脑地往床上一倒,忽然方维的电话打进来:“师兄,我有主意了。”
“快说。”
“你可以答应他,手术也能做,只是……换个地方。”
“什么地方?”
“乡镇卫生院。”
“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查了规定原文,医师在参加城乡医院对口支援、支援基层,或在签订医疗机构帮扶或托管协议、建立医疗集团或医疗联合体的医疗机构间多点执业时,不需办理多点执业相关手续。咱们和乡镇卫生院是有对口支援协议的,也进行了书面备案。”
“师弟,卫生院哪里有这个条件,别给咱们自己找麻烦。”
“事在人为,不去做怎么知道呢。”方维小声说道:“我明天去探索一下卫生院手术室,咱们再商量。建议其他的人就在县城呆着,就说行程改成和县医院医生做技术交流。”
“你一个人吗?”
“我叫泌尿外科的卢医生跟我一起去。”
陋室
他们清晨出发,体检车在高速上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又下来走国道。车在群山中穿行,道路蜿蜒险峻,方维坐在后面,心都提了上来。
他一路提醒:“师傅,咱们慢一点,不要紧的,也压住后面的车。”
叮的一声,是王有庆的信息:“头儿,你们怎么样?”
“挺好的,小金状态不错。”
“那就好。”
“友情提醒你一句,万一你俩成了,一定要谨言慎行,洁身自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休息区,他刚下了车,就看到卢玉贞从第二辆车上疾步冲下来,弓着腰在路边吐了。
他着急地走上前去拍她的背,又给她递了瓶水。“晕车了?”
风呼呼地吹着,他转过来挡着。她紧闭着眼睛漱口,“有点,不要紧,吐干净就好了。”
方维心里一阵内疚:“咱们起的有点早,我害怕下午下雪,走不了高速,所以安排得太紧张。”
她摇头道:“赶早不赶晚,你没错。”
他从兜里抽出纸巾递给她。她深深吐了两口气,脸色苍白。
司机从洗手间出来,站在僻静处抽了根烟。司机老婆也下来歇脚,见到这个情形就说道:“驾驶室后面有可以躺的地方,小姑娘晕车,上来歇着。”
那是张大概一米宽的小床,供他们夫妻晚上临时过夜用的,上面迭着厚厚的棉褥子,蓝底碎花的被面,头上贴了个平安福,十分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