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馨月是真的单纯的疑惑。
她的亲生父母,教过关冠英读书明事理,让关冠英进了机关当上了干事;教她的大哥关临擒拿格斗和军事知识,让关临年纪轻轻成为海军少尉。
可她关馨月呢?
在她被认回来的这半年,连这句爸字都不是关父教她说的。
关馨月这句话一出,满堂静寂。
以往半天打不出一个屁的关馨月居然学会讽刺了?
关父气得涨红了脸,站起来就要给关馨月一巴掌,却被傅舟一把拦下了。
“关伯父,歇口气吧。”
傅舟说着转身又看向关馨月,沉声道:“你父母毕竟是长辈,念你两句听听就算了。”
念她两句?
关馨月如同一潭死水的眸子泛过一丝涟漪。
自从她回到关家,就一直被‘念’。
“你这个字太丑了,没有冠英的一分好。”
“你就不能改改你的仪态,一点都不像冠英,英姿飒爽。”
……
可是,她有什么错呢?
关馨月从小生活的环境与关冠英完全不同。
她被抱错后,长在农村。
每天,她天不亮就得起来割猪草喂猪,做饭洗衣服。
一家六口人的家务全压在她的身上,她没有时间学习,更没有时间练习仪态。
甚至关家人找到她时,她差点就要被嫁到大山里给弟弟换彩礼。
这样的关馨月怎么可能和从小接受优良教育的关冠英相比呢?
关馨月想了很多,却一句话也没说,越过他们径直回了房间。
门一关。
将身后的呵斥隔绝在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关家人终于走了。
关馨月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床帐愣愣出神。
门倏的被推开,傅舟大步走至床边,眉宇微皱,俯瞰着她:“你今天怎么回事?是那里不舒服吗?”
他语调微沉,带着质问。
但关馨月始终一言不发。
傅舟眉间更深了,他语气不耐起来:“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这话,关馨月的心像被烫了一下。
上辈子,这句话是她经常问傅舟的,那时傅舟给她的回答就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