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徽“嗯”一声:“身体不舒服?”
他粗嗓子笑了一声:“年纪大了,老毛病,今年鹿上太冷了,冻的吧估计。”
徐如徽反应平平,嘴上一句关心没有,只问:“还是之前那张卡吗?”
对方停顿几秒,干笑着说:“是。”
“嗯,我知道了,”把电话挂断之前,徐如徽跟他说,“我之前好像跟你说过,你有事可以直接找我,不要找她,惹了她,大家都不高兴。”
他急忙说:“我没找她,我就是去吃饭,谁成想也能碰到她啊,这大过年的,她怎么还在上班,真是的。”
徐如徽闻声笑了下,觉得他说这话很可笑,这世上大概只有他能把日子过得那么舒坦。
但她嘴上什么也没说,也没交代什么,很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徐如徽给早已熟记在心里的卡号打了一千块钱,然后起身洗漱睡觉。
第二天是今年农历年最后一天,大早上任素秋便开始贴春联,中午俩人一起包了饺子,晚上六点任素秋做了几个菜,俩人把这个年过得还算体面。
饭后任素秋以犯困为由躲去房间,徐如徽知道她是昨晚的坏心情还没缓过来劲儿。
晚上八点,春晚准时点播。
徐如徽一个人在客厅坐着。
这几年大家对春晚似乎都抱有看热闹的态度,八点刚开始,朋友圈就开始出现各种段子,微博也很热闹。
八点半,徐如徽收到张夏旬发来的微信。
徐如徽以为是什么祝福,打开却看到几行乱码。
【你快去短视频app。】
徐如徽不解,却也照做。
将乱码复制粘贴至短视频app,视频很快弹出来。
是一段监控录像,看着很糊的样子。
文案上写着:【你看合家团圆的春晚,我品真正的百味人生。】
徐如徽扫了一眼,正要调去微信问张夏旬这是什么东西,却在视频出现声音的那一秒僵住了身子。
视频还在继续。
视频中的吵闹也愈发得尖锐。
徐如徽目光盯着手机屏幕,视线里却什么都看不清。
她没有落泪,只是一瞬放空发呆。
可她的耳朵还是很灵敏。
曾经亲身经历的画面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她记得那一年。
鹿上下了很大的雪。
那天任素秋心情不是很好,一大早起来就阴着一张脸。
中午任素秋说要带徐如徽去吃汉堡,徐如徽本来是不想去的,觉得太冷了,后来想想好像每年总有一两天任素秋会带她去。
她不忍打扰任素秋的兴致,便跟着任素秋出门了。
吃东西时和往年一样,任素秋什么也不吃,坐在一边发呆,时不时催促徐如徽快一点。
徐如徽中途去上厕所,结果卫生间没有卫生纸,她又折返回来准备向前台要一点餐巾纸救急,却看到她原本坐着的位置坐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