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聪闻言神情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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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言聪像往常一样为陆怀砚挑了一件他惯穿的玉白袄袍,陆怀砚看着言聪抱在怀里的玉白袄袍,突然道,“换一件。”
言聪一连取来三件,颜色都大差不差,陆怀砚看过后默了一瞬,“全是这些!”
要聪疑惑道,“对啊公子,您不是最喜欢这些颜色的衣裳了!”
陆怀砚没再说话,从里面挑出一件浅云色袄袍,虽是浅云色,其实更偏于白色。
换好后,陆怀砚轻咳一声问言聪,“如何!”
言聪想也没想道,“公子自是穿什么都好看。”
陆怀砚抿唇不言。
两人乘坐马车来到江月楼,江月楼临海而建,若雅室选的好,刚好靠窗的话,运气再好些,能看见沉鳞竞跃的场面。
陆怀砚与言聪到江月楼时,堂倌说只剩最后一间雅室。
陆怀砚淡眼扫去,瞥见他想看到的熟悉身影,斜对面雅室门帘透半透,清晰映出屋内两道相谈正欢的身影。
陆怀砚在堂倌面前耳语几句后,堂倌笑得嘴都合不拢,“公子您放心,不会有人说漏嘴。”
陆怀砚看了一眼言聪,言聪取出碎银抛给堂倌。
“公子,您方才给那堂倌说了什么!”
陆怀砚睨他一眼,“好奇心别太重。”
说完理理衣袍后,才向云梨所在的雅室走去。
里面传来两人的说话声,“阿梨,不用和我说道歉,就算做不成夫妻,难不成连好友都不做不得!”
女子又才声音清婉道,“关大哥说的是,是云梨狭隘了,不过,我约你在江月楼相见,你家中人若知晓了会再责罚于你么!”
话音方落,雅室外传来陆怀砚清冽的声音,“陆某还以为听错了,未曾想还真是关公子。”
云梨听见陆怀砚的声音,挂着温婉笑意的脸色淡下来。
关野对她道,“我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雅室外,陆怀砚拱拱手,桃花眼噙着温润笑意,“关公子,真巧。”
关野带着歉意道,“我本想另选日子邀陆知县来江月楼一叙,没想到陆知县今日也来了。”
陆怀砚似并不在意,“陆某听说这江月楼的酿鱼一绝,想提前来浅尝一口,又听说靠窗的雅室位置最好,能一观沉鳞竞跃的壮阔画面。”
接着陆怀砚又面露遗憾之色,“不过陆某可能来得有些迟,雅室已全满了,看来只能随意寻个坐处了。”
关野一听,豪气道,“这有什么,我订的雅室如今也不过我和阿梨两人,陆知县若实在想观景,可以与我们一起。”
听到关野那句“阿梨”后,陆怀砚眸中笑意不复,只余一片沁凉,但关野并未察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