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南神色平静,没说话。
“柏南,你认为对方什么意思呢?”霍淮康试探他,“下一次,又会威胁我做什么。”
“我相信对方有胆量威胁霍伯父,大概率握住您的把柄了。”叶柏南嘴角噙了一丝笑,“您贵为副市长,对方一定有所顾忌,不会交给下属,避免泄露。既然麻烦解决了,您不必担忧。”
霍淮康混了一辈子官场,清楚权贵之间打交道的“话术”。
叶柏南是承认了。
他干的。
没有经手第三人。
尤其和叶太太在车里会面的照片,他保证不见天日。
霍淮康脊梁骨一阵发寒,嗓音颤栗着,“你娶了杳儿,名义上我是你的岳父,实际上你和时渡一样喊我父亲,谁会在意是儿子喊,还是女婿喊呢?”
叶柏南默不作声。
“霍家太平,叶家也太平,只要联姻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霍淮康只差捅破窗户纸了,可他死也不敢捅破。
许久,叶柏南笑,“那自然。”
。。。。。。
纪杳在厨房洗了水果,返回餐厅时,霍淮康撂了筷子。
他一撂,所有人纷纷撂了。
“叶先生。。。”她拍叶柏南的肩膀。
男人阖目,枕着椅子。
气息沉沉的。
“醉了吧。”霍夫人扔掉空酒瓶,“三瓶茅台,你霍叔叔和柏南喝得多,时渡偷懒了。”
华菁菁叉了一块西瓜,打趣霍时渡,“他最狡猾了,才喝三杯。”
“不是你拦着我吗?”他多多少少染了酒意,颧骨处一片潮红。
酒后的霍时渡性感松弛,像一个浪荡不羁的坏男人。
“喝酒伤胃,我担心你。”
华菁菁喂他西瓜,他咬了一口,汁水裹得唇红齿白,清俊艳朗。
“甜吗?”
“吃不出滋味。”霍时渡慵懒坐着,有几分乏了。
华菁菁吃掉剩下的小半块,“杳儿,你挑的西瓜甜,听何姨说排骨汤是你煮的,你的厨艺比华家的保姆好,你哪天搬出老宅,我不适应了。”
纪杳知道,华菁菁故意将她和保姆搁在一个阵营里,方便日后使唤她,霍家规矩森严,主是主,仆是仆,一旦养成习惯了,华菁菁天天摆”小霍太“的谱儿,馋了,即使她不在家,一个电话吩咐她干活儿,霍家上上下下渐渐也习以为常。
她虽是软柿子,也不是华菁菁拿捏着玩儿的,好歹顶了个“养女”的名头,论辈分,和华菁菁是平辈。
“嫂子想学煲汤吗?我教你。”
“我不如你手巧,而且父亲母亲爱护,我没进过厨房,不懂伺候人的活儿,现在学也太迟了吧。”
纪杳抓紧了桌布。
华菁菁果然不是吃素的,专扎她的软肋。
“华小姐。”叶柏南鼻音重,眯起的眼睛雾蒙蒙的,皆是醉意,“华家显赫,华小姐娇生惯养,我叶家难道不是吗?”
华菁菁一怔。
叶柏南一直烂醉如泥,没发现他又醒了。
他手撑在桌沿,“叶家的未来长媳亲自下厨,我觉得华小姐承担不起。”
华菁菁表情顿时不大好看,“叶总工,我是霍家儿媳,杳儿是妹妹,我有什么承担不起?”
“霍伯母。”叶柏南的目光移向霍夫人,“纪杳如果嫁了叶家,是霍家人,是叶家人?”
霍夫人心知肚明,华菁菁要栽跟头了,但她没办法化解,毕竟华菁菁羞辱在先,“是叶家人。”
叶柏南目光又射向华菁菁,“你霍家的儿媳,凭什么我叶家儿媳伺候,华团长在世,都没资格喝这碗汤,何况你。”
华菁菁招架不住,拽霍时渡的袖子。
“叶家的儿媳,回娘家侍奉一碗汤,我母亲有资格吗?”霍时渡盯着他。
他也盯着霍时渡,半晌,“侍奉霍伯母,叶家无话可说。”
霍时渡有一搭无一搭敲击着碗口,“我母亲这碗汤给菁菁喝,你叶家管得着吗。”
华菁菁露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