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皮-肉组织上尤带着水珠,手指指节修长,骨骼感很是明显,指甲被修剪过,整齐又干净,就连手背上的每一根黛色血管都透着性张力。
纸巾从指缝和掌心停留片刻,接着就被主人扔进垃圾桶。
裴斯礼在桌上拿了片面包,接着在邱秋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他吃东西一向慢条斯理,咬进嘴里后细细咀嚼,像是在品位什么了不得的大餐。
和腮帮子鼓鼓的仓鼠秋形成强烈对比。
邱秋半是心虚半是羞怯,低着脑袋咬面包,不敢抬头去看裴斯礼的脸,只能没话找话,试图缓解尴尬。
“裴先生,你昨晚睡得好吗?”
出乎意料的,裴斯礼没有立刻回应。
邱秋没忍住抬头偷偷瞥他。
——裴斯礼在看他。
视线直勾勾的,露骨且情-色。
有那么一瞬间,邱秋甚至觉得自己成了男人手中的那块软乎乎的面包,被撕咬进嘴里,残忍地被捕食者咀嚼和品味。
脑袋里警铃大作,邱秋慌乱低下头,只觉得心跳如鼓,腰眼发麻。
裴先生……真的很性感。
看到小蜗牛欲盖弥彰地躲回壳里,裴斯礼眯了眯眼,他吞咽掉粗糙又干巴的人类食物,低声回答邱秋的问题:“不好。”
“?”
“我等了秋秋一个晚上,但你没接电话。”
电……电话?!
邱秋手忙脚乱地从沙发另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亮后确实发现了十来通属于裴斯礼的未接电话。
拨打时间被间隔开来,最后一通甚至在今早上七点。
居然……真的等了自己一个晚上嘛?
邱秋说不出心里具体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尖上有些痒,想伸手挠一挠,还有些愧疚,愧疚自己让裴斯礼等了一晚上。
他垂下脑袋,红着脸道歉:“对不起……”
裴斯礼没说什么没关系,在他看来,这种承诺和歉意远不如邱秋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来得舒心。
话题一转,他问道:“或许,你是在躲我吗?秋秋。”
躲这个词性质太过特别,邱秋不想承认。
他抬起脑袋来,小声为自己辩驳:“没有……我只是不想打扰裴先生休息。”
“昨晚上和朋友去聚餐了,我换了新工作,然后回来时候太晚了,我怕裴先生已经睡了,就先回自己家睡一晚。”
当时心里或许有逃避的想法,但更多的,是怕麻烦裴斯礼,也怕男人觉得自己事多,觉得自己烦。
他不想让裴先生讨厌自己。
一五一十交代自己行踪的小社恐像只被主人质疑的可怜小狗,委屈又愧疚,着急忙慌的,生怕被厌弃。
裴斯礼喉结微微一滚,头脑因为这个想法而感到兴奋:“秋秋换了工作吗?”
“嗯,以后不会去奶茶店上班了,田……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画室的工作,离公寓不远,待遇也挺好的,总之……”他耳垂发烫,“我每一天都会早点回家的!”
不会再让裴先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