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开始想念裴斯礼。
他想到很久之前,也是一个雨天,男人来接他,林秘书只给了一把伞,他们一起打,他不敢和裴先生说话,于是低着头踩小水洼,到家后两个人都湿漉漉的。
想到他们一起组装阳台吊篮,他因为脚麻摔进了刚装好的吊篮里,裴先生不但没有生气,还关心他是不是受伤了。
想到从他们遇到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越是想,他就越是想念裴斯礼。
他真的好喜欢裴斯礼。
——
另一边,裴斯礼和吊儿郎当的沈观云大眼瞪小眼。
彼此都觉得不耐烦,但两人都没动。
邻座的合作人滔滔不绝问着早就讲解过的项目,接着话题扯到他的创业事迹和对年轻人的不屑,又扯到婚嫁上。
“我有一个女儿,”他瞥向裴斯礼,“出落得很标致,脾气也不错,见过裴总之后就念念不忘,总托我问问裴总结婚了吗?”
裴斯礼罕见地走了神,垂眸盯着手指已经过了好几分钟。
沈观云一边看好戏一边拐他一下:“裴总?问你呢,结婚没有?”
裴斯礼慢条斯理地换了一个姿势。
“我是gay。”他淡淡回复对方。
“……”
“……”
满室寂静里,只有沈观云闷声笑出来:“可不是,他家里有个兔子一样的恋人,黏他得很,他哪敢沾花惹草。”
本意是句调笑话,就连沈观云都没想到,这话一出,裴斯礼原本不悦的表情瞬间松动,甚至偷偷笑了笑。
“……疯子。”沈观云低声骂。
大概是这句“是gay”杀伤力太大,年长的合作人气得面红耳赤,又舍不得这个利润丰厚的项目,快速签下合同甩手走了。
让林秘书收好合同,裴斯礼也起身。
沈观云一手转笔,问他:“这就走了?”
裴斯礼表情淡漠,拿沈观云说的话噎回去:“因为家里有兔子一样的恋人。”
“就这么舍不得啊?”男人耸肩,“行啰,那你可得把握好,别逼太狠让小兔子跑掉……”
跑掉?
裴斯礼垂眸遮掩住眼底的阴郁和戾气。
祂不会让秋秋跑掉。
……
下午五点,邱秋猛地被手机铃声吓醒。
他坐起身,伸手拿过手机,来电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