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
嗯?情书?什么情书?
时鸢茫然地看着他,竟然在陈朝予一贯淡漠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隐隐的烦躁。
所以,他就是为了一份根本不存在的情书,生了她大半节课的闷气?
时鸢恍然大悟,小声和他解释:“没有的事。”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才不会有人给我塞情书呢。”
牵着她衣袖的手指缓慢松开,陈朝予若无其事地转过脸,显然根本不相信这套说辞。
薄薄的信纸被她攥在手心里反复揉皱,时鸢咬着唇看他:“是卢思彤写给我的。”
她只能说这么多,再多就无可奉告了。那些令人难堪的指控,她不愿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能是看出了她的为难,陈朝予没再追问,明明眼睛一直盯着黑板,右手却出其不意重重弹了下她的额头。
时鸢忍不住“嘶”了一声,眼里立刻蓄起了将落未落的一汪泪,捂着额头一脸谴责地看着他。
什么嘛……还以为他就此放过了,真是小心眼的陈朝予!
时鸢趁他没注意,冲他略略略地吐舌头。别以为帮过她的忙,就可以肆无忌惮欺负她!
陈朝予停了一会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以后,不准再像刚才那样躲着我。”
时鸢暗自腹诽,这个也不准,那个也不行,作为同桌而言,陈朝予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何况她又没有像之前那样躲他远远的,仅仅是想着和他拉开一点距离都不行?
被他困在幽暗教室里的经历依旧让她记忆犹新。她一时没回答,陈朝予的神情便染上了些微不耐。
“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时鸢生无可恋地趴回桌上,答得敷衍,“陈朝予,你待人就不能温柔一些么?”
“温,柔?”
陈朝予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时鸢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了近乎困惑的神色。
他摇摇头,谦逊中带着点殷切的期望:“我不会,但你可以教我,我学什么都很快。”
时鸢立刻笑眯眯地曲起手指:“那你让我弹回来。”
陈朝予:“……”
拉开距离的尝试不过半个小时就宣告彻底失败,时鸢对此一筹莫展,索性将这事抛诸脑后。
既然拿陈朝予没什么办法,她和其他男生保持距离就是了。
作业不翼而飞,时鸢只好与他共用一张卷子,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她甚至可以数清陈朝予纤长而浓密的睫毛。
陈朝予抿起唇线,敛眸看她,眼神深邃意味不明。
“看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