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徐清樵……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
她顾不得刚送走宁国公,命银翘取来伞,独自一人雨夜出门。
扣扣——
铜扣的轻响被雨声淹没。
她用手背抹去脸侧的水,耐心站着。
深红大门屹立在雨幕中,一会儿露出一个缝,开门的是徐清樵,他还没睡。
蒋淑宜望着他,意识到深夜见外男多少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阿、阿牛这孩子呢?”
徐清樵冷声答:“睡了。”
蒋淑宜听了这话松一口气,徐清樵从头到脚扫她一眼,撑着伞往里走,也没请她进来,也没关门拒绝。
几个意思?
她乖觉进门,虚心地将门阖上。
寺庙内,烛火摇曳。
二人的影子被投在墙上变大,影影幢幢,就像一墙灰白鬼魅。
“你这么晚还在温书?”
徐清樵坐下,拿起书,漫不经心地“嗯”一声。
蒋淑宜并脚坐好,“蜡烛好用吗?”
“嗯。”
“其实我有话想问你。”
徐清樵连“嗯”都没了,叫蒋淑宜这话当真问不出口。
得了,这天是聊死了。
蒋淑宜清咳一声,“抱歉深夜打扰,我还是改日再问吧,你早点休息。”
见徐清樵没理,她有些难堪地站起身,背身离开。
脚步突然被拽得一个趔趄。
炽热的手掌握在她的手腕,身后传来男人暗哑的腔调:
“夫人欺负了我,就要走?”
佛庙偷情
欺负他?什么意思?
蒋淑宜从未将徐清樵和欺负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他冷冽傲气,无欲则刚,而她软弱卑微,有求于人。
就算是欺负,也不会是自已欺负他,反而应该把情势调转过来。
他叫她“夫人”,也不知是不是在讽刺,毕竟以前他一口一个“小娘子”。
蒋淑宜回过头,男人缓缓贴近,一向冰冷的眸子燃起篝火。
她俩的姿势不像是夫人和外男,更像是受了委屈的官人与自家娘子。
蒋淑宜否认:“我没有……”
“没有?”徐清樵手掌用力,捏得她的手骨泛痛。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夫人不是要勾引我,怎么不继续了?”
蒋淑宜脸色刷地变白,他都知道,她那些小心思,他全都洞察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还是一开始就有所察觉?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为何不揭穿她?
蒋淑宜摇头:“是你拒绝了。”
徐清樵冷笑:“呵,我拒绝了夫人便放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