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辞职了,早点开始动笔吧。别告诉我你最近笔都没拿,ipad上摸摸鱼总归是有的吧?”
程安之摇了摇头。
她总不能说她动笔了,还是手绘,可是画的是纪司北。
靳柏杨继续鼓舞她道:“等你出山,真的很期待看到看到你的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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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城最有名的心理咨询机构,今天迎来一位稀罕客。
他带来两张画作,问机构里最权威的这位心理分析师以及行为学家,“相隔六年的两张作品,能不能分析出作者有什么不一样的心境?”
或者,能不能看出作者作画时的心理动机。
“这你得问艺术家或者画评人,问心理咨询师算怎么回事。”博士又一改口风,“算了,只凭两张画,你问谁都是白搭,倒不如我给你瞧瞧你的心病。”
博士是纪风荷的老友,平日里拿纪司北当自家孩子看,说话也直。
纪司北知道自己是病急乱投医,听博士这样说,收起这份猎奇心态,谎称公司还有事务要处理,匆匆离去。
他能有什么心病?他是想找出破绽一击致命,不想再被她纠缠罢了。
车驶出地下停车场,他收到消息提醒,他要的资料找齐了。他赶回办公室,急急打开这封邮件。
里头的内容都是跟程安之有关的,分类很清晰,有个人履历,也有私人社交平台的公开状态。
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看完所有,夕阳出现在窗外时,他徐徐抬头,绚丽的日暮如此刺眼。
黄昏原本是他认为的一天中最温柔的时段,今天的黄昏,却令他躁郁。
资料的某一页,是程安之于某个深夜发布在冷门社交平台上的内容——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希望当年爷爷没有举办生日宴,没有邀请纪家,我没有认识纪司北,没有因为在意纪司北而误会爸爸。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时间浪费在纪司北的身上,忽略了对我更重要的人。
我恨过去的程安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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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升温后气温又陡降,澜城人民一周之内感受到了四季。
程安之毫无意外地重感冒。她总是逃不掉换季,没有一年例外。
所幸不用工作,这一次她可以全心全意做个偷懒的病号。
她至今也没加上纪司北的微信,那日t大分别后,他们又回到陌路状态。
期间她去来之科技找过纪司北一次,他助理说他出差了,后来她发短信给他,他也没回。
成年人总是忙碌的,特别是像他这样的成年人。程安之开始通过网络捕捉他的动态,可他过分低调,能捕捉的讯息要么假的离谱,要么古老到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这晚她又试着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是一张照片,拍摄的是她的新作品。
他终于回了。
他说:【很忙,在陪女朋友。】
程安之一阵猛咳,咳到五脏六腑都快要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