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帝虽不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但失仪之事实在关系着皇家颜面。
而且刚刚那喷嚏太过大声,都吓到他亲亲福星孙女了。
那小身子一抖,他的心都跟着抖了呢。
“宣国公,礼法当前,你让本官如何放你孙儿一马?”
马修礼作为一部尚书,又是当着永平帝和众朝臣的面,按章处置罗永森才是他此刻最该做的事。
盛安国失仪之罪,轻则鞭笞,重则死罪。
当然,不愿受刑的话亦可用削爵、降职顶替。
“这”
宣国公无语,求救的看向皇后。
若是公事公办,他当然知道他的大孙子怕是要受大罪。
但他女儿是皇后,是他大孙子的亲姑姑,总不会不管他的。
“皇上,您看这事也不是森儿故意为之,怕是染了风寒他自己也忍不住,不若放过他这次可好?”
皇后不负宣国公所托,果真跟永平帝求情起来。
只不过她声音放的低,能听见的没几个人。
“即是染了风寒,谁允他进宫的?”
永平帝一听罗永森染了风寒,忙用襁褓将楚沁姝的脸都盖上了。
风寒可是会传人的,一旦染上,没有七日好不了不说,人还受罪。
他可不能让他的亲亲孙女遭那份罪。
“马爱卿,皇后说宣国公府小公子染了风寒,还不快快将他带下去处置,你可是想让今日来赴宴的孩童都染上风寒?”
永平帝斥责马修礼的话一出口,吓的跪在地上的宣国公和罗永森都是一抖。
就连马修礼都忍不住蹙眉。
礼部好好的操持个满月宴,本想博东宫一个好感,没想到宣国公府竟会整这出。
得了风寒那是能出门赴宴的吗?真是气死他了。
那皇后也是,不会说好话就别说,尽添乱。
“是,臣这就让人带他们下去处置。”
马修礼说着就示意内侍过来带人。
没想到罗永森却开口了。
“皇上姑父,森儿没有得风寒,森儿只是刚刚和十八皇子还有轩表弟去冰上玩了会子,冻着了。”
罗永森是记不住御前失仪会受何种处罚,但他知道他不能被拖出去。
他京城一哥的形象,可不能就此毁了。
而且,那么多人去湖上滑冰,凭什么就他一个人受罚?
要罚,也是大家一同受罚才对。
“皇上恕罪,臣这就带他随马大人下去受罚。”
宣国公一听他大庭广众之下叫永平帝‘皇上姑父’就头大如斗。
这称呼,私下里叫叫也就罢了,可万万不能搬到台面上叫呀。
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拉下去鞭笞一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