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掏出口袋里的薄荷糖,蓝色包装纸反射出镭射似的光,含在嘴里散烟味:
“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他们两个人贴得很近,似有似无的薄荷味飘过来,让陈岁聿有些心痒。
他草草回忆了一下,随口道:
“初中吧,记不清了。”
然后他伸出手,食指挑起虞景下巴,眉梢懒懒上扬,平缓道:
“宝宝,吃独食啊?”
虞景被他看得脸热,手掏了两下口袋,没摸到,只好眨了眨眼:
“身上没了,你要吗,要的话我去——”
“不用,”陈岁聿倾身过来,低头吻上虞景,淡薄的烟草味铺天盖地袭来,在虞景晕头转向时,模糊地低声说了句,“你的给我就行。”
……
2
最近巷子外又来了一批施工队,每天总有不修边幅的工人成群地蹲在路边,汗涔涔地,盯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虞景路过时通常都走得很快,那些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总让人不舒服,偶尔有人朝他搭话,虞景也没有停下来过。
这一天是个例外。
陈岁聿在网吧加班,虞景有东西忘拿,回家的时候突然被蹲在路边的一个男人叫住了。
那人看起来年纪四五十的样子,胡子拉杂,一双眼睛在太阳底下亮得吓人,穿着身脏兮兮的深蓝色工服,像是施工队里的工人。
虞景轻微地皱了下眉,绕开他继续往里走。
“哎。”
男人又喊了他一声,蹲在原地,剌着嗓子问虞景:
“你认识陈岁聿吗?”
虞景蓦地停下脚步。
对上他有些防备的目光,男人笑了笑,发黄的牙齿看得虞景一阵反胃,他没说认不认识,只是盯着男人:
“你是谁?”
“这里面,施工队的,”男人指了指工地那边,点了根烟,目光透过烟雾落在虞景身上,“不用怕,我又不做什么,只是陈岁聿的一个亲戚,听说他住在这里,随便问问。”
他的语气听得虞景很不舒服,眼神也是,像一条粘腻的爬虫,让人周身不适,虞景没理会他的话,回去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往旁边绕了一圈才回到出租屋。
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这个男人像是一种不详的征兆,他的出现,会打破现在的一切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