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坐在最高处,
听得入了迷,而薛家一众妻妾在下头陪坐着,个个穿金戴银,显得富贵逼人,
还有不少丫鬟婆子在一旁伺候,斟茶倒水。
我在台上唱着缠绵的戏词,
眼神忽然扫到台下的薛万崇。
他笔直地站着,看着我的一举手一投足,看我风情万种,
眼波流转。
然后薛万崇低头点烟,呼出烟雾,眼神在烟雾后暗沉沉的。
薛老太太的生辰宴席一摆就是三日,我也唱足了三日。
薛家出手阔绰,戏班老板笑眯了眼,
就连我都得了不少赏钱。
手腕上薛万崇送的玉镯沉甸甸的,我闲来无事把玩,
发现玉镯里还透着一丝丝血色。
后来我私下里拿到玉器铺子给掌柜的鉴定,对方连连惊叹,
说这是难得的蓝田血丝玉,色如朱砂,价值千金。
我看着腕间的玉镯,心想,
这薛四爷也是阔绰,对戏子也这般大方。
又过了几日,我正在房里歇息,戏班老板敲门进来,
一脸喜气。
“红萼,你收拾一下,薛老板递了帖子,说是请你一同去个宴会,
外头已经有黄包车在候着了,你动作快些!”我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起身换了一身衣裳。
听说是宴会,又设在白燕宫,便穿了一身烟紫色的改良旗袍。
我因为自小学艺,身段窈窕,
穿起旗袍别有一番风情,那旗袍高开叉,下摆又坠着流苏,精细极了。
我上了黄包车,
没想到车上还有一人,穿着黑色西服,英俊慑人。
“薛四爷。
”我眨了眨眼,
没想到他也在车上。
“嗯,上来吧。
”薛万崇睁开眼,上下打量我,他身上的西服熏了熏香,
矜贵冷淡。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问他,“怎么了,我穿得有什么不妥么?
”“这身旗袍和你很相衬。
”薛万崇的声音低低响起,音色华丽,我竟微微有些面热。
我低头上了黄包车,里头位置不算宽敞,我和他肩膀挨着肩膀坐下。
他身上的香气便在我的鼻端萦绕不散。
待我坐稳后,薛万崇示意拉车的人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