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阿满的娘看见那方被修砌一新的砚台后,惊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你说这是你修补的砚台?”
顾云萝道,“是。”
梁阿满的娘没想到顾云萝真的能拿出砚台来,她本就是想讹他们家钱,现在目的没有达到,她自然心里暗恨,不满道:
“你们何家虽然不是我们梁平村的人,可咱们好歹也住了几十年,谁不知道谁。”
“你们何家若是有这个手艺,也不至于穷困至此,吃了上顿没下顿。”
“我看你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可别不学好偷鸡摸狗,若是为了赔偿我家的砚台,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周围早早来看热闹的人听了她的话,看顾云萝的眼神就变了。
“可不是呢,何家穷的叮当响,何家的男人又没出息,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拿出这么崭新的砚台来。”
“怕不是偷来的吧。”
众人议论纷纷,对着顾云萝指指点点,可顾云萝仿佛什么都没听到,面不改色。
“婶子怀疑我偷盗,我能理解,不过我昨日修补砚台的时候,特意留了一点小小的痕迹,可为我证明这方砚台就是昨日婶子交给我的那一方。”
顾云萝从梁阿满的娘手中将砚台又拿了回来,略一翻转拿给众人看。
“我昨日在修补砚台的时候,特意在底部刻下了梁阿满的名字,就怕婶子误会我呢,大家看看是也不是。”
众人凑过来一看,果真,在砚台底部最靠边缘的地方,有三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字,便是梁阿满三个字。
梁安满娘没想到顾云萝还有这一手,脸色一下就变了。
“没有我的同意,你怎可在我们家的物件上刻名字,那不是毁坏我家的物件吗!!”
“你昨日可说的是还我一个全新的砚台,岂不是不守承诺!!”
顾云萝眼神微眯,淡然一笑,“那按婶子的话说,我应该去镇上买一个全新的砚台来赔给婶子?”
梁安满的娘一得意,咬牙道,“那是自然!!”
顾云萝道,“婶子这话也不能是说不通,婶子昨日确实说要我还你们家一个全新的砚台,我也确实不应该在砚台上刻字,多此一举。”
“可是婶子,如果我不刻你们家梁阿满的名,今日你便要说我偷盗,到头来我还是要去镇上买一个新的给你,说不定我还有牢狱之灾。”
“婶子果真是好头脑,一早打定的主意,两头不吃亏。”
“既然如此,婶子便把这砚台还给我,然后去报官好了。”
“我愿意去县衙和婶子一道说清楚,县令大人一向秉公执法勤政爱民,如果他说我和该赔婶子一个新的砚台,那我何家即便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坚决执行县令大人的判决。”
“婶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