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行人没有一个是草包,就连你带的那个厨子都是高手,我们若是想走,谁能留得住?”姜怀月有些撑不住了,浑身开始发抖,赵辰溪赶紧添了一桶热水。
加了热水以后,姜怀月才缓过神来,她靠在浴桶上,喘着粗气。
“暂时,怕是走不了了!”赵辰溪看着姜怀月,轻声说道,“杭州城外土匪盛行,我本就是来剿匪的,又怎么可能空手回去呢?”
“所以,接下来你的身份,就该是鬼面将军,赵辰溪了吧!”姜怀月回头看向赵辰溪,轻声说道。
正巧九儿端着热腾腾的姜汤回来,赵辰溪站起身,负手而立:“接下来的日子,大约便是行军打仗的日子了,你们若是受不住,便先回去……”
“我出生凤家,又怎么可能连打仗这种小事,都受不住呢?”姜怀月笑。
九儿端着姜汤站在那里,一脸的懵:“不是,怎么就要行军打仗了?”
姜怀月伸出湿漉漉的手,握住九儿的手,笑道:“不要怕,天塌下来,有我呢!”
九儿还是不明白,怎么她就去拿个姜汤,这天就要塌下来了呢?
但是很显然,这两个人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九儿有些不高兴,愤恨地将手中的姜汤放到桌面上:“莫名其妙!”
几个人这么说说聊聊天也就亮了,姜怀月身上的燥热算是真的消失了,合欢散的药效,算是彻底的过去了!
赵辰溪把姜怀月从水中抱出来,下人赶紧换了一桶热水,赵辰溪没多留,把姜怀月放下以后,转身就离开了,九儿这个时候才得了空和姜怀月说话:“好端端的,怎么就中毒了呢?”
面如死灰
姜怀月靠在那里,浑身虚弱无力,随意清洗了一下就爬了起来,就要赶紧将姜汤递给她,姜怀月一饮而尽,随意擦了擦头发就爬上了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到底,还是那位柳小姐想要嫁给赵辰溪,才惹出来的祸事。”
一提到那位柳小姐,九儿就烦的头大:“那打仗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来杭州城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剿匪,如今,明里暗里的事情已经料理的差不多了,杭州城外的匪患,是时候该处理一下了。”姜怀月躺在床上,目光有些暗淡,“说到底,那些所谓的匪患不过是官逼民反,可即便他们再苦再难,当他们拿起刀剑的时候,就成了匪患,要被绞杀掉的匪患!”
九儿听了姜怀月的话,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九儿想起什么,再去看姜怀月的时候,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九儿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一直到最后,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赵辰溪离开以后,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趁着天色还没有太亮,连夜去了杭州城的河道,那是除了官道,出城的必经之路。
河道一旁有一个老翁,支真一个摊子,赵辰溪和麦冬便坐在那里,叫了两碗面疙瘩,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不多时,便有一支小船缓缓而来,麦冬起身,轻轻一跃,便落在了船头,船只被迫靠岸,从船舱中走出来一个男子,此人,赵辰溪见过,乃是杭州城的通判,柳知府的副手周建。
他看到赵辰溪以后,一脸菜色的被麦冬从船上拎下来,他已面如死灰,麦冬松开手以后,他便那么跪坐在地上,俨然一副没有生机的样子。
麦冬从周建怀里找到一封奏疏,那是一封上报的奏疏,赵辰溪结果奏疏,打开一开,竟然是将杭州城内官宦勾结,官逼民返的事情概述了一遍,想来,是要入京告状了:“哦?周通判,这是良心发现了?”
周建抬头看向赵辰溪,目光清冷,毫无生气:“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辰溪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丢给周建:“我想以永宁侯府次子的身份,和你做一笔交易!”
周建瞳孔骤缩:“永宁侯府次子,赵辰溪?”
赵辰溪冷了一下,然后笑道:“哦?看来,你知道赵辰溪是谁了?”
“怎么可能?”周建一脸震惊,“那鬼面将军相貌丑陋,怎么回事,怎么会是……”
赵辰溪笑:“怎么会是我这幅模样?”
麦冬猛地抬脚踹了一下周建:“大胆通判,胆敢对将军不敬!”
周建被麦冬踹的扑到在地,半晌没爬起来,他趴在地上,看着那块刻了纪字的令牌,只觉得浑身发寒,若这位,真的是杀人嗜血的鬼面将军赵辰溪,那杭州城,哪里还有活路!
赵辰溪见他一副抖抖嗖嗖的样子,忍不住笑:“贪污纳贿,助纣为虐,不如你仔细想想,哪一条,哪一律,你还有活路的?”
交易
周建看着赵辰溪,心脏狂跳,哆嗦着问道:“下官能有什么和纪将军做交易的呢?”
赵辰溪低下头吃了一口面疙瘩,有些惊艳,看向老翁,说道:“老伯再煮一碗,不,煮两碗,我好带回去给家里的贪吃鬼吃。”
老伯笑着应下,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赵辰溪深知周建现在内心惶恐,却故意不理他,只是低头吃着碗里的面疙瘩。
赵辰溪奉命和熙王离京,皇帝还专门挑了一个太子大婚的时候,显然就是想要让太子腾不出手,他在杭州不远,也见到了江浙一代的官员,前些日子一起参加晚宴的那些人,赵辰溪已经让人查了差不多了,他们或多或少,官场也罢,姻亲也罢,都与太子党扯上了关系。
很显然,他们敢这般大肆的敛财,身后的那个人必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