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多,他只想见到想见的人,确认他的安危,然后好好休息。
参与昨晚行动的许多超凡者都被放了假,甚至还要进行心理疏导。
简无许拒绝了,他不喜欢别人探究自己的内心,对暴露隐私的事情敬谢不敏。
彻底的消毒、清洁,还有检测过后,虽然已经与林渐青在飞机上通过话,但直到见到爱人的身影,他才放松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简无许不由百感交集。
林渐青也是没睡,眼下都有微微的青黑。
简无许心疼极了,下定决心,以后不论如何,也要让林渐青成为超凡者。
而林渐青则暗自佩服自己,连熬夜眼下会有黑眼圈的事情都没有忘记,不愧是我!
“简无许!”林渐青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了简无许怀里,差点儿把男人撞得一踉跄,“你没事吧?你知不知道,昨晚突然有危险警报,吓死我了!”
“对不起。”简无许很是自责,他没想到特安局居然也不安全,“是我考虑不周……”
林渐青大方地说:“不怪你,都是意外。”
他们两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情不自禁地抱上了,周围路过的人虽然尽量目不斜视,还是忍不住八卦的心,偷偷摸摸看他们。
饶是以林渐青能够伪装多人演戏的脸皮,都有些遭不住了。他不情不愿地放开简无许,低声说:“我们先回去吧。”
“嗯。”简无许不错眼地看着他,目光甚至有些不舍得移开。
两人虽然没有抱在一起,但手却牵住了。一开始是林渐青试探性地碰了碰,指尖微微接触到简无许的手背,就被简无许反客为主,一把包住。
简无许脸色不变,五指缓缓插入林渐青的手中,热度从他的手心蔓延到林渐青的手心。明明床上什么都做过了,但那些比牵手更加过分的事情,带来的情欲的蒸腾,都不如林渐青此时更加脸红心跳。
怎么回事啊?林渐青怀疑那个死蜘蛛还有什么隐藏能力是自己不知道的,他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儿烫。
都是死蜘蛛的错!
两人十指相扣,简无许察觉到林渐青害羞了。他没有说话,而是牵着爱人的手回了临时宿舍。
负责保护并监视他们的老王很纠结(没错,就是那个卖刮粉的老王),他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
看这架势,小……情侣刚经历生死危机,重逢以后,应该是要干那事的吧?
直男老王愁得想拿根烟出来抽,最后还是蹲在简无许宿舍附近。反正他又不是超凡者,宿舍隔音这么好,啥也听不见。
老王想错了,宿舍内的两人根本没想做那事。
简单洗漱一番,简无许倒头就睡。
林渐青把脑袋枕在他臂弯里,听着简无许的呼吸渐渐平缓。
静静看着爱人的睡颜,宿舍外的一切喧嚣都与他们无关。
这一刻,林渐青什么也不想管。神格、化身、至高神神位……那些目标不是消失,而是暂时埋在心底里。
从得到神格到现在,林渐青一直在谋划,没有放松过。他好像戴上了一层面具,不论对谁都在演戏。这种生活是很累的,林渐青即使心智坚定,在夜深人静时,也会感到疲惫。
简无许的睫毛好长啊。
林渐青不知不觉,开始一根根数简无许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深深的阴影。
怎么会有人的睫毛那么长,那么密啊。
林渐青想起小时候的简无许,跟个洋娃娃似的,超级漂亮。
他那时候以为简无许是姐姐,还吵着长大后要娶漂亮姐姐,结果被妈妈狠狠给了个暴栗。
“宝宝?”他看得入了迷,居然没察觉到简无许什么时候醒了。
简无许温柔的目光落在林渐青脸上,“怎么了?”他声音很低,带着一丝缱绻的音调,仿佛久久未睡的人在强撑着说话。
林渐青还是盯着他看:“没什么,你要是累了,就快睡吧。”
“我不累。”简无许说话声还残留着困意,他转过身来,把林渐青拥入怀中,一下下顺着怀里人的黑发。
“好久没剪头发了,都长长了。”
“哪有!”林渐青下意识就反驳,等摸到已经长到快披肩的头发时,才汕汕地笑了笑,嘴里还是很不服气,“只有一点点。”
“要我帮你剪吗?”简无许问,“快过年了。”
“对哦,快过年了。”林渐青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又长大了一岁啊。
“明年我就二十六了,哥你二十九!”林渐青得意,“男大三,抱金砖。”
简无许闻言失笑。
他犹豫了很久,才斟酌着说:“宝宝,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林渐青本来在摸简无许的胸肌,手感巨好,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随口回道:“没有啊,怎么了?”
“我觉得你有心事。”简无许说:“你情绪不算很好,是因为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吗?”
林渐青抬头看了简无许一眼,说不清什么意味,又低下头:“嗯……有一部分原因吧。”
“宝宝,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永远支持你,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简无许认真地对林渐青承诺,“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好吗?”
林渐青沉默了一会儿,凶巴巴地咬了简无许锁骨一口,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新鲜的牙印:“你好烦啊!你怎么跟皇帝身边的太监一样,罗里吧嗦的。”
他把自己闷在简无许的大胸肌里,说话声音也很小,如果不是简无许聚精会神地倾听,差点儿就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