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急道:“您还是快去衙门口看看吧,人就在那边!”
山匪作乱
“走,去看看。”顾不得再多说什么,苏云牧等人立即和王忠前往衙门口。
刚一到门口,入眼便是横七竖八瘫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人。这些人似是受了刀伤,虽然经过简单的包扎,但细看之下,可以发现伤口仍在往外渗血,他们的衣服也因此沾染了大片血迹。
这些血迹有的在空气中暴露了太长时间,已经变得干涸,颜色也由原本的鲜红色变成了暗红色乃至深黑色,血腥味在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弥散开来。
眼前的这一景象实在太过触目惊心,那淡淡的血腥味也在不断刺激着苏云牧的鼻腔,他先是怔愣了一瞬,但很快定了定神,环顾四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大人,这边、这边。”张德正半蹲在一个躺在简易担架上的男人面前,听到声音后便朝苏云牧的方向招手示意。
苏云牧等人看见后快步来到张德和男人面前,再次问道:“张捕快,这些人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会受伤?”
“您是苏云牧苏少爷吗?”躺在担架上的男人见到苏云牧后,一边吃力的出声询问,一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这些人是来找自己的?
苏云牧赶紧蹲下身,去扶受伤的男人,“是我,我就是苏云牧。你身上有伤,别乱动,还是好好躺着吧。”
“太好了,小人总算见到您了…”男人却不愿就此躺回去,情绪有些激动地抓住苏云牧的胳膊,想要站起身给苏云牧行礼。
因着这个动作,男人原先草草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大片鲜血,脸色也愈加苍白一分,竟是一个没撑住,直接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你别乱动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苏云牧见状只得整个人去接男人,衣服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血迹。
其他人也赶紧上前帮忙,张德则见缝插针地解释道:“大人,这人是这群人的领头,他说他们是秦王府的人,是奉…”
是三姐秦王妃的人!
“我知道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救人要紧!”苏云牧反应迅速,当机立断对众人做出安排:“狄云飞,你脚程快,去把定安县会处理外伤的大夫找来,记得多找几个,越快越好!”
“好,我这就去!”
“唐姑娘,你赶紧带人打扫出几间干净的屋子好安置伤员,再多烧一些热水,以备不时之需。”
“好的!”
“霍兄,你有在战场上的经验,应该知道怎么搬运伤员最为稳妥,就交给你来指挥了。”
“没问题,交给我吧!”
“陆小鸣,张捕快,你们和衙门的其他捕快听从霍兄的指挥,负责搬运伤员,动作千万小心些,别碰到他们的伤口。”
“知道了,少爷!”“明白,大人!”
苏云牧临危不乱,果断且迅速地对衙门众人做出了安排,在他的安排下,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忙活着自己手中的事,原本让人心惊混乱的场面也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随着时间飞逝,转眼又到傍晚时分,众人齐心协力安顿好了伤员。
安置伤员的房间外,苏云牧找到忙完的大夫们,认真地询问着伤情,“各位大夫,这些人的伤势如何?是不是没有大碍了?”
狄云飞找来的几名大夫聚在一起,面色略显凝重,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大夫走了出来,拱手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和诸位同僚都已尽全力施救。但这些人当中有的伤势过重,他们能否安然无恙,还得看他们今晚自己的造化,如若不能熬过今晚,怕是…”
那名大夫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苏云牧了然,颔首道:“本官知道了。今天辛苦各位专门跑一趟衙门,现在天色已晚,若是各位不嫌弃,可以在衙门吃个饭再走。”
“多谢大人,我等草民就却之不恭了。”那名大夫带头回道,其余大夫也跟着作出回应。
“嗯。”苏云牧扬手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狄云飞,让他给大夫们引路,自己则推门进入了安置伤员的房间,朝里面的人问道:“怎么样?这些人的伤势还稳定吗?”
“不好说…”霍玄枫摇了摇头,视线落在躺在床上昏迷的人叹气道:“你应该也问过大夫了吧,是死是活,全看今晚了。”
闻言苏云牧沉吟一会,来到伤势较轻,意识清醒的伤员面前,耐心道:“你们应该是我三姐派过来的人吧,来定安县做什么的?又为什么会受伤?你且给我详细地说一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少爷,我们的确是王妃殿下派过来的人。殿下筹备了很多物品物资,特地派我们给您送过来,可谁知我们才刚到定安县没多久,就、就…”
这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面上先后露出了自责、伤心、后怕等一系列复杂的表情。
“放松,尽量保持冷静,你现在已经没事了,衙门里面很安全。”苏云牧只得停下追问,坐到伤员身边,出声安抚他的情绪。
“苏少爷…我们实在是对不起您,王妃殿下千叮万嘱要把东西送到您手中的,谁料…谁料半路遇上拦路打劫的山匪,那些东西…”
“现在我们不仅没把东西送到您手中,还受伤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早已没脸回去见王妃殿下了,与其这样茍活着,不如以死谢…”这名伤员的情绪确实比刚才稳定了许多,但更多的却是消极的情绪。
苏云牧没有让他把话说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说了,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这间安置伤员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