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宁宁忽然话锋一转,又变回了之前那个野性自然的小丫头,“你身上的衣衫都湿了,来来来,我来帮你脱下。”
说着伸手上前就要将小鱼的衣衫扯下,吓得小鱼连连躲闪,“我,我自己可以的。”
两人打打闹闹一番才将衣衫换好,裹上了被子,宁宁还贴心地让小鱼靠在了苏氏的怀中,她娘亲生病,小鱼一定很久没有被娘亲抱过了吧,所以今天就将娘亲让给她好了,不过就今天,明天不管是娘亲还是哥哥都是她宁宁的,谁也不准抢!
苏氏瞧着两人在她的怀中渐渐睡着,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个慈爱的笑容,“我的女儿,我的两个女儿终于都回来了。”
宁宁完全没有听到苏氏的话,早就已经陷入了甜美梦境之中,折腾了这么一整晚还真是累了呢。
可她觉得自己才刚闭上眼睛,就又被外头的动静给吵醒了。
“你们这些人竟然将我们的观音庙都给烧毁了!真是太过分了!”
烧毁?谁?宁宁迷迷糊糊地想着,说起来昨夜似乎闻到了些许奇怪的味道,哥哥的身上也有那味道,就像是之前哥哥他们生火时候用的火折子。
“烧了观音庙,你们一定会遭天谴的啊!”
才不会呢,那观音庙中早就没有任何神灵了,不会保佑他们,更不会有天谴了。
“滚出来,你们这些人快给我们滚出来!”
咚咚咚,似乎什么东西就砸在了马车上,吵得宁宁彻底地睡不着了。
“哥哥,怎么了?”宁宁迷迷糊糊爬起身来,刚要掀开帘子,就被人按住了。
“别打开,躲好了!”是桑青言的声音。
听他的声音紧张,似乎外头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宁宁顿时也不敢胡乱动,生怕给他添上什么麻烦。
“哎哟!”忽然桑青桥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些许痛苦的意味,该是被那些石块给砸中了。
虽然他自己也很是不明白,怎么自己好好呆在马车里都能被石头砸中,这令他顿时有些恼了,掀开帘子就大叫,“是谁!?谁砸我!?”
哥哥,轮到你出场了!
桑青桥话还没说完,一阵风刮过,就直接将那帘子糊他脸上,一时被遮住视线的他直接摔坐回马车上。
真是的,他这是倒了什么霉!?说句话都会被风呛着,真是气死人了!
而另一架马车里的宁宁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姐姐,幸好什么?”小鱼惊慌地听着外头的动静,自小在村子里长大的她哪里会不知道村民的本性如何,这次哥哥姐姐他们肯定讨不了什么好,可姐姐怎么忽然说了什么幸好!?
被她这么一问,宁宁倒是先愣住了,“对哦,幸好什么?哎呀,总之你别担心就是了,哥哥他们可厉害了,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是,是吗?”小鱼依旧担忧地看向帘外。
宁宁也凑上前去,将耳朵附在了马车壁上,生怕漏听了什么。
只听得外头张统领的声音响起,语气依旧嚣张得很,“吵什么吵,不就是一破庙哎哟!”他话还没说完,便吃痛地叫了一声。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官差见状,忙围了过去。
“没,没事,谁那么大胆!?竟然敢砸本大人!?”张统领捂着被砸出血的额头,怒喝道。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那些村民没有一个人出声,更没有人站出来。
竟然没人理会他的话,张统领更是气恼,随手就抽出了腰间的刀来,上前比划了几下,恐吓道:“你们要是再不说的话,我就将你们这些贱民的脑袋给砍下来!”
其他官差见状,便也纷纷效仿,将刀抽了出来,指向了那些村民。
却不想,他们这威吓反而更是刺激了村民,他们非但不退,还逼上前来,“大人,有本事你就将我们都砍了啊!将我们的观音庙烧毁,已经是断了我们的根基,现在再将我们全杀了,那更是直接灭了我们村子,大人要是不怕日后我们村子里的人冤魂索命,那就砍了我们啊!”
“是啊,有本事就杀了我们!”
“来啊,来啊!”
村民大声叫嚷着,间或还有人趁乱又砸了好几块石头过去,砸伤了好几个官差。
官差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这一路来,都是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打他们的!?
他们的火气也腾的一下就上来来,偏偏那牛家庄的村长还要火上浇油,“大人,若是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算是杀了我们,我们也绝不会退让,老朽要提醒大人的是,大人若是想动手,最好就是将我们全杀掉,否则只要我们村子还有一个活口,就会将今天烧庙杀人的事传扬出去!”
“你这就是不信我们会将你们全都杀光是吗?”张统领也是气极了,冷冷说道。
村长没有说话,反而闭上了眼睛,似是在等着张统领的刀落下来。
“那我今天就成全了你!”张统领说着,高高举起了刀。
就在那雪亮钢刀就要落在村长脖子上时,忽然听得铛的一声,什么东西打中了刀身,竟直接将刀从张统领的手中震开了去,甚至震得他一阵手麻。
“谁!?竟然敢阻止本大人!”张统领自然意识到打落他钢刀的东西是从他身后飞来的,立刻回身,便见着人群后桑家的马车飞快地放下了帘子。
张统领下意识地心里一颤,难道又是那丫头!?
宁宁一收起弹弓,将帘子放下便冲着外头的桑青言说:“哥哥,轮到你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