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已经濒临崩溃,不能理解为什么神明派来的使者会这样做。
路柯鸣收回了手,淡淡地看了一眼祭司,“你不需要管那么多。”
说罢,路柯鸣转身离开,蓝龙成员留在祭坛收拾残局,而祭司咬了咬牙,跟上了路柯鸣。
等路柯鸣彻底离开,沈明华几人才得以喘口气,沈明华看着路柯鸣的背影,拳头紧握。
迟早有一天,他会打败路柯鸣。
——
另一边,祭司紧跟在路柯鸣的身后,纠缠着这个令他费解的问题。
“大人,你这样会害死很多人!”
路柯鸣停下脚步,背对着祭司,“那又如何。”
“大人,你怎么能这样想?”祭司听到路柯鸣的话,一脸惊愕。
周围土壤中冒出来的稀稀疏疏的绿色火焰,跳动的火光映在路柯鸣的眼眸中,他不置一词。
祭司伫立在路柯鸣身后,许久未得到回应,眼里的失望之色越明显,斩钉截铁道:“你背叛了神明!”
路柯鸣抬起了手,摆弄着纤长白皙的手指,眼里毫不掩饰的轻慢。
他将祭司置于身后,对祭司不理不睬,抬脚继续往前走。
漆亮的皮靴踩在烧焦的落叶上,将落叶碾成了粉尘。
而他身后的祭司沉默了良久,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朝着路柯鸣刺去。
刀刃划破了空气,脚步声落入路柯鸣的耳中。
他停下了脚步,低声叹息。
锋利的刀刃刺入墨黑的长袍中,却并未出现祭司预想之中穿破肉体的触感。
反而像是刺到了铁石之上,不可破入一丝一毫。
祭司脸上出现了惊疑和困惑。
路柯鸣缓慢地转过了身,祭司这才看清了他此时的模样。
黑褐色嶙峋的鳞片从他的衣袍中寸寸攀爬而上,包裹住了他的脖颈,到下颌处鳞片变成更小了一些的细鳞。
而他的眼睛也变成了金黄色的竖瞳,毫无感情地看着祭司。
鳞片和竖瞳属于某种凶狠的动物,绝非人类。
祭司心神大乱,转身恐慌地逃跑。
路柯鸣伸出了手,向祭司的胸膛袭去。
祭司只觉胸膛处传来一阵剧痛,低下头时却现繁复的教袍被鲜血染红,中间出现了一个大洞。
祭司直愣愣地看向那只穿破胸膛的手。
更准确来说,那并不能称之为手,应该被叫做利爪,像是蜥蜴,或者鹰类的爪。
层层坚硬的鳞片覆盖在指节上,顶端长着尖利的指壳,利爪中间躺着一颗鲜红正在流血的心脏。
祭司张了张嘴,却只能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他瞪大了眼睛,轰然倒下。
路柯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祭司,金黄的竖瞳里没有丝毫的情绪。
他看着祭司,就像是看着一条濒死的狗、一棵草木,又或是一块石头。
冷漠得如同一座冰冷不近人情的石像。
两秒后。
他身上的鳞片渐渐褪下,没入肌肤。
冷白的指节被鲜血染红,血液顺着指腹之间滴入焦黑的土壤。
许久之后,树林里传来了干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路柯鸣掀起了眼皮,漠然地看着前方的教皇。
他来得晚了一些,路柯鸣已经完全恢复了人形。
但明明是面对血腥的杀人场景,被杀之人还是他的祭司,教皇却没任何惊慌或者恐惧。
“神使大人。”
路柯鸣将手里的心脏随意地扔到地上,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条白色手帕,将手上的血液缓慢细致地擦干净。
“他死了。”教皇打量着失去心脏的祭司,呢喃了一句,紧接着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笑,“没人可以阻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