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没有精力去思考,陆泽修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总归他同意查,就还有一半的希望。
时婉丧气一般坐回到椅子上:“谢谢九哥。”
当一个人最盼望得到的结果终于公布,不管伪装多好的人,那瞬间的表情和行动,都会把他们出卖。
陆泽修含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表情难掩失落,又没有天塌下来的颓废,心里已有定夺。
“时婉,你怎么不傲了。”
时婉抬起头,已经在瞬间平复心绪。
她觉得陆泽修肯定借用此次救人的戏码把自己看穿,殊不知这已经是时婉预料到的结果。
难过是真,但没有被冲击和崩溃。
时婉现在的表现更多只是失望。
既然没有如自己所愿,她也要准备下一步计划了:“九哥,我傲过吗?”
他冷哼:“别说我的园区,就是放眼整个缅北,我要见谁,还没有人敢拒绝。”
原来他说的是刚得知画被成功拍下天价,时婉拒绝去见他的事。
时婉又恢复之前欲擒故纵时的姿态:“九哥不管想见哪个女人,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一个小小猪仔,自然没资格拒绝九哥。”
陆泽修呵了一声:“我说女人了吗?”
这时,时婉看见沈青梧站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大约是准备下手了。
时婉要想办法吸引陆泽修的注意,才好让沈青梧有机可乘
“反正我那天说了,我以后不会缠着九哥,和九哥单独见面,我怕别人看了会生气会吃醋。”
“那倒是。”陆泽修竟随口同意她的说法。
时婉立刻给他一记白眼,把头扭向别处假装吃醋:“九哥赚了这么多钱,请全园区的人吃饭,这么大喜的日子,怎么没把嫂子和孩子带过来,介绍给大家认识。”
沈青梧越来越近了。
时婉的心情也更加沉重,说到底,她从心里并不希望自己走最后一步。
陆泽修自然不知时婉的心思,还在调侃:“嫂子?孩子?”
“难道不是吗?”
“你那么在意那两个人……”陆泽修说着,又喊来疯狗,“叫人把那母女接来,时婉今天是功臣,她想见就让她见见吧。”
不是,他有病吧。
时婉是这个意思么。
她刚想反对,沈青梧已经走过来。
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故意假动作,她一个踉跄磕到桌子上。
陆泽修的红酒杯被碰倒,幸好沈青梧手快,红酒只洒出一些,没有弄脏陆泽修的衣服。
“对不起九哥,我有些喝多了,不小心撞到您。”
沈青梧的紧张全都写在脸上,但以陆泽修的角度来看,犯错撞到桌子,会紧张也很合理。
也正好疯狗出去,沈青梧才更有机会下手。
陆泽修黑了脸刚想开口,沈青梧又说道:“九哥不要怪罪我,我这就帮九哥把酒倒满。”
他的目光自然落在酒杯上,沈青梧想动手都没机会。
“九哥。”时婉开口,托着下巴看向陆泽修,转移他注意力,“你是不是长得太好看了,是个女人就要来勾引你一下。”
陆泽修终于把目光移向她:“论勾引,谁能比得过你。”
放个药片只需瞬间,沈青梧不算傻,还知道提前压成粉末。
她终于完成小动作,连反驳时婉的讽刺都不顾,做贼心虚地跑回自己的位置。
时婉轻笑一声,把戏最后演完:“那九哥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大家口中传闻的,九哥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