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太累了。
“九哥,她睡着了,不是昏迷。”见到陆泽修的瞬间表情变化,白景升连忙解释。
陆泽修的表情松了松,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这一睡,时婉就睡了五个小时。
她醒来时,吊瓶还在打着,手脚的抽搐僵硬感已经消失。
长舒一口气环顾四周,医务室只有白景升一人。
“醒了?”
时婉刚想开口,又警惕地环视医务室。
“放心,上次你和我说要谨慎后,我检查过好多次,这里没有针孔摄像头。”
听了白景升的话,她这才点点头:“我好像睡了很久。”
“还可以,五个小时。”
“你随机应变的能力不错。”时婉苦笑着,强撑着坐起身,“见我目光呆滞就配合说我意识不清。”
她本想去擦脚底的污渍,却发现污渍已经不见了。
以后恐怕看见羊和羊肉都有心理阴影了。
白景升面色凝重地看着她:“这就是你说的铤而走险的计划。”
“不出意外,我已经成功了,只是没想到惩罚会那么重,比吃蟑螂还痛苦。”时婉又活动着四肢,缓缓说道,“不过以九殷思维敏锐的性格,他应该很快就知道我想干什么。”
“缅北的惩罚,你遇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若不是九殷足够聪明,他也不会做到现在这样。”
时婉无奈一笑,可以想象。
白景升继续问道:“后面你要怎么做?”
“不是看我怎么做,是要看他怎么做,愿者上钩,不管是我还是九殷。”
时婉的困难,是无论智商和手段都比自己厉害几个等级的九殷斗法。
她可以主动铺路,但铺路后需要见招拆招,还要看对方想要的博弈方向。
时婉指指自己的脚底板:“你给我擦掉的?”
“不是。”白景升摇头,见吊瓶里的液体已经所剩无几,起身为她拔针,“有个叫栾薇的女孩来过,帮你擦了身体,还给你按摩手脚,不然你抽搐哪这么快恢复。”
“她是我在园区第二个可以相信的人。”
“确定吗?”
“确定,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事,这对她没好处,你只要知道她是我信任的人就行。”
白景升没有反驳。
他相信时婉看人的眼光,也相信她的能力。
时婉试探着走下床,腿脚还有些软,但走路没什么问题:“最近我没打探出有用的消息,你呢?”
“也没。”
时婉一声叹息:“那行,我先回去,被人看见我们说这么多,我可就白遭罪了。”
她回到猪仔宿舍,四人房间相对舒适,她继续睡着,这一觉直接睡到转天天亮。
的确如陆泽修所承诺,她可以休息一天,只是没人过来传唤,她自然也不会跟陆泽修走出园区。
昨天实行计划时,她真的犹豫过。
如果不铤而走险,或者哪怕一个细节没有按照她的预想进行,这都会是一条不归路。
一整天都躺在宿舍,晚饭时疯狗带着一个长长的盒子以及晚饭过来。
“我知道园区的饭不好吃,给你打包一些路过餐厅的饭菜,打打牙祭。”
饭菜十分丰富,有园区食堂完全看不见的肉,甚至还有小海鲜。
“狗哥对我太好了。”
“你昨天为什么不说竹笛是我给你做的?”
他竟然还在耿耿于怀这件事,说起来疯狗看人的敏锐度比九殷低很多,和他说很难看出破绽。
“本来没想隐瞒,可九哥当时踹门进来,暴怒程度我从未见过。”
时婉顿了顿,露出委屈表情,“我怕连累狗哥,这才没敢说。”